结果骆甜甜总是冲她摇头,不想太麻烦她。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骆新军也全部听说了。现在他对沈艳茹的未来没有那么牵挂没有那么担忧了,倒是更加心疼起骆甜甜来。凌西澈会迫于母亲那边的压力,从而跟骆甜甜断了,他也猜到了。
因为找不到事情做,所以坐在他床边的骆甜甜,又开始低眉凝思。她的模样看上去尽透着忧愁和哀伤,是那么的心事重重。骆新军见之,忍不住主动开口安抚着她,说:“甜甜,一切随缘吧。”
因为骆新军忽然的安抚,骆甜甜又不由得愣了一下。再次望向骆新军时,她又极其努力强作笑颜,说:“爸爸,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强求任何人,强做任何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明白透彻。”
骆新军听此,苍白如纸的面容上也不禁绽开一丝苦笑……
临近六月份时,夏日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透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所有的树木都无精打采、蔫蔫懒懒的站立着。
今年的夏季算是来得比较急的,何况c市的气候一向有些变太,春天和秋天加在一起也不到一个月时间,所以才这么半个月,人们便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酷热难耐。
宽阔的柏油路在太阳的炙烤下变得软软绵绵,仿佛踩在橡皮泥上。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像一把巨大的遮阳伞,给伞下的人们带来一丝可怜的阴凉,同时自己也泛着耀眼的绿光点缀着这座城市。
在天融国际大酒店的明镜湖边,姿态纤柔的柳树更像是得了病,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不动。地上的土块被晒得滚烫滚烫,几只黑褐色的大肚蟋蟀,安着弹簧似的蹦来蹦去。
这个下午,骆甜甜抱膝坐在湖边的树荫下,独自一个人,静静地淡淡地想着心事。
最近这些天,外面的世界越来越安静了,好久好久,再也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于凌氏集团的新闻或评论,更没有听到凌西澈的,仿佛人们都淡忘了上个月那些事情,背后不再对他们指指点点,不再津津乐道的议论着他们的关系。
而骆甜甜其实也是喜欢这种感觉的,喜欢享受这份安宁。只是,太过安静和安宁又令她莫名的不安、莫名的空虚。而且无论她怎么看书,怎么学习,始终都无法充实,无法弥补那一份空虚。
骆甜甜乖巧懂事和宽容大度,又惹得凌西澈的心口一阵刺痛。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电话那头的骆甜甜是怎样的表情。
他又良久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举着手机,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可是,骆甜甜没有感受到凌西澈的眼泪。不过她还是感觉到了不妙,愈发觉得今天的凌西澈很是怪异。因为从前她跟凌西澈打电话,凌西澈不是这样的。
也由于凌西澈的沉默,于是她也保持着沉默。
两个人都良久未语,随之整个世界好像都伴随着他们而阴暗下来了。
好久之后,凌西澈总算再次开口,淡声对她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不回去住了,你住那儿吧。若一个人害怕,喊些朋友陪你。”
听着凌西澈这番话,骆甜甜也觉心脏一沉,感觉更加不妙。
“好……”但是最后她还是直截了当的回应凌西澈说。至于原因之类的,她也异乎寻常不敢询问。
凌西澈又沉默了几秒,而后再说:“过段时间我再找你。保重。”
骆甜甜听此又点了下头,咬下嘴巴后应声更轻,说:“行。保重……”
很快凌西澈挂了电话。而骆甜甜,当手机里头只传来“哆哆哆”的声响了,她也没有落下手机。她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望着何处。她也恍然觉得,刚才她跟凌西澈之间,像是在告别。
见她已经接完了电话,沈艳茹又从病房里跨到她的身边,关心询问着她,“怎么啦甜甜?凌西澈给你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