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帮我拨通我儿子西澈的电话号码。”过了一会后,她又对唐姨说。
唐姨当然没有再说什么,又按照她的吩咐,直接照做。
在唐姨拨打电话时,迟珍丽依然略有所思、双目空洞、面色苍白。只是,她的阴沉、她的憔悴,始终遮掩不住她的美丽。她的脸庞宛如绽放的昙花,花朵皎洁饱满、光彩夺目。她显得那样雍容华贵,年近五十岁,风韵犹存。
很快,唐姨又拿着无线座机,望向她、告诉她,“太太,少爷的电话打不通,语音提示关机了。”
顿时,迟珍丽自然回过神来,依然捧着那杯牛奶,拧眉思忖了片刻。随即她想到了,现在中国c市那边,乃凌晨大半夜,凌西澈已经睡觉了。
“那算了。明天一大早我自己打。”她又无声一叹冲唐姨说。说完之后迅速喝完了那杯牛奶,再放下杯子,上楼去了。
望着迟珍丽离去的背影,唐姨又无奈的摇了下头,而后深吸一口气。话说她来这里当保姆已经五年了,而在这五年里,她不曾见过迟珍丽笑。每一天迟珍丽都心情压抑,郁郁寡欢,因此还早就患上了轻微的精神性疾病。
记得三年前的某一天,迟珍丽的精神性疾病还发作了,整个人如同发了疯,谁也没法控制,甚是狰狞和恐怖……
回到自己卧室后,迟珍丽直接半躺在床上,然后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张大头照,失神的端详着。
而那张大头照,乃二十五年前她跟凌书珩的合照。在二十五年前,她正巧跟凌书珩结婚。可是由于凌书珩对她的刻骨恨意,以致至今他们连婚纱照都没有拍。所以每当生活在这边的她特别想念凌书珩时,她便拿起曾经跟凌书珩在一起时拍过的唯一一张合照端详。
“书珩,不管曾经我做过什么错事,不管曾经我有多么的对不起你,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依然是你……希望某一天,你真正原谅了我……”端详着端详着,她又微笑着极其小声说。
翌日,中国c市乃传统的大年初二。而在骆甜甜老家宁枫县这边,大年初二,全家人都得去骆新军外婆家拜年。但是由于沈雁如是孤儿,所以今天骆甜甜全家不用出去太远的地方。他们都留在家里,履行另一项风俗义务,那就是祭祀祖先。
毕竟,在他们老家这边,人们的思想观念可不比大城市里面,比较迂腐保守陈旧。
凌西澈却不肯罢休,一手继续捧着她的脸,灼热的吻一个又一个接二连三落到她的身上……
过春节是中国几千几万年的传统,即使身在海外的华人华侨也会惦念着这个重要的节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在英国的布莱顿,某一处海边,有着一幢玻璃别墅。
在距离玻璃别墅正大门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着一座木质的亭台水榭。它就像一座桥,连接着一处海凹的这头与那头。
海浪翻滚,溅起白色的浪花荡到空中,一层又一层的拍打着海岸的礁石。海风腥腥咸咸,中间还夹杂着一丝凉意,带给人悲伤的味道。
一位美丽优雅的中年女人,正站在亭台长廊的最中间。虽然她的目光眺望着下方那激烈的风景,然而她的心思却距离此景很远。浪吼鸥鸣,大自然沉怒的在呼唤,任何任何都没有入她的耳。
唯独口袋中那轻微振动的手机,能够夺走和打搅她的一切思绪。
而这位美丽优雅的中年女人,自然就是凌西澈的生母迟珍丽。
因为手机振动了,所以迟珍丽很快掏出手机。看着那一串极为熟悉的阿拉伯数字,她冰冷僵木的心脏难得颤抖一下。
此时这个电话乃她最在意的男人打过来的,而一直以来他是极少给她打电话的。
触下接听键后,迟珍丽用无比轻柔和孱弱的声音应着,“喂……”
电话那头的凌书珩,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冷沉、洪亮、富有磁性,直接告诉她说:“我已经到了布莱顿。你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便随我回c市吧。另外,打电话跟你儿子说,叫他尽快回到c市市区。不然我叫他以及他那所谓的女人好看。”
听完凌书珩的话,迟珍丽的喉咙处像是卡了刺,隔了好一阵才再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