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笑:“奶奶是怕和我们这些蠢男人交往。如今乱世,迂守礼教,大可不必了”
宝钗正色道:“任何时候,礼教不可废的”
贾雨村认真地,“奶奶自己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明史案株连千人,不到三十年,大大小小已经二十多起,此书已经引起当今皇帝注意,莫非奶奶真要眼见生灵涂炭,家族湮灭。”
宝钗轻轻叹气:“蒲柳之质,不是不愿出力,只是恐担当不当,反而误了大事。须知此书早已流出,需改得不露痕迹,工程也是十分浩大。而能修整此书之人,既要有旷世之才,又须得有国破家亡中痛定思痛,富贵流离后落拓之情殇,还得有不显山不露水之文笔,与承上启下间潜伏之智慧。先生如何能以我为主。
贾雨村微微一笑,你在书中有一首诗,给我印象极深
桂霭桐阴坐举觞,长安涎口盼重阳。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需姜。
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
宝钗默默无语,贾雨村道:“奶奶原来就如同秋菊,如今秋风肃杀之际,实在不可以再冷漠下去了。”
蒋玉菡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奶奶切不要着急,看看这名单。”
宝钗接过名单,第一眼看过去不禁掉下泪来。那上面赫然写着:梅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