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人,两兄弟?你不怕蚊子打你呀?”沈若凡略微收拾了下心情调侃道。
“没事,他打不过我。”六耳先是一愣,随即轻笑道,“好好喝一次吧,淑妮要我少喝酒,逼得我都把酒偷藏在你这儿,难得有机会,就当给我个借口,我们两个人好好喝一次。”
“饮酒伤身,你还是少喝点。”沈若凡不在意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没事的,我死不了。你当我是那些个玻璃心,一辈子顺风顺水泡在蜜罐里,爹娘疼着,有钱随便花的?一次失恋,就要脆弱的自杀?”
“就是知道你,才要陪你。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从来不喜欢喝酒,只有我追上淑妮和结婚的时候,硬拉着让你喝了两次酒。现在却主动喝酒,能没事吗?”
“读大学的时候,同学们就说你是个半仙。只要能吃能喝能住,饿不死,其余就什么都不在乎,吃什么穿什么也毫不在意,更别说泡妞玩游戏这些享乐的,简直就跟无欲无求的人一样。但你的无所谓,其实是害怕,对吗?”
“自卑和自负只是一线之隔,房子你真的是玩太极阴阳的,表面上清淡无为,但如果你若认真绝对自傲自负,你的灵魂就是自傲的,可偏偏你骨子里是自卑的。自卑在你会为人考虑,自卑在你觉得和你在一起会害别人,所以不和别人在一起。”
“你的思维停留在上个世纪,都快比我老爸古板,尤其是在爱情上,你是完全不能适应现代人的快速恋情。为恋而恋,开心就好,不爽就分手,一见来感觉就能啪啪,啪啪完之后提上裤子走人,第二天见面谁也不认识谁。这是open,开放。恋爱、分手对他们来说,其实没太多事情,年轻人的放纵而已。可你就是抱着结婚目的谈恋爱的,失个恋,分个手,我怕你这辈子都当我和淑妮之间的第三者呀,这样我很难做人的,哪天淑妮怀疑我在外面有小三,我会被打死的。”
六耳和沈若凡在一起,似乎无论说什么话说着说着总能走偏。
“喝酒,你这半天送我,反正喝醉了,让游戏舱里面,也不影响你在游戏里面的操作。”沈若凡没有正面回答六耳的话,只是拿起了手里的啤酒。
“好,喝。”六耳和沈若凡一碰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相信沈若凡什么都明白,什么也都懂,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开导的话,与其说话,倒不如干脆喝酒。
沈若凡微微一笑,既不愿多说也不愿多想,只想安安静静地找个角落舔舔伤口。
养上一两个星期或者一两个月,让伤口愈合,然后继续当着自己的天煞孤星,仅此而已。
至于游戏里面的,爱一个人,会选择爱一个世界,不喜欢一个人,会不喜欢一个世界。
因情伤,因情苦。
自然,情是把双刃剑,只要彼此付出,那么受伤的就不会是一个人。
不二庄内,周若眉摸着手里的沧海月明珠出神不语,好似没了魂魄一样。
打开游戏舱舱盖,沈若凡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熟悉而陌生的房间摆设,自从买了游戏舱以后,自己就一直呆在游戏舱里面,这还是第一次出来。
拉开窗帘,现在是早上九点左右,抬头看着变化的云,沈若凡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浮云多变,有形无相,自己与这浮云又有多么的相似。
这一生又多么可笑,天煞孤星,一生之中注定多离别少团聚,多伤痛少欣喜,多苦悲少幸福。
纵然得到,也不过转瞬即逝,转眼成空。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
与我分开,或许也的确是件好事,我这样的人或许生来就该是一个人的。
打开窗户,将头探出窗外,吹着冷风。
宋青瑶说的都不错,沈若凡也都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又能怎样?
让他立刻振作起来,精神焕发地去辩白自己无罪,一切与自己无关,自己只是被陷害,然后努力报仇,努力再去找妙公子一群人算账。
做不到。
什么罪不罪的,他懒得解释。
管他好名骂名,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就算被传得十恶不赦、臭名远扬又怎样?
天煞孤星又不需要朋友。
信任?
因为拥有的少,所以格外珍惜,也因为珍惜,所以更心灰意冷,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