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面容颇为俊朗,漠然回视。他打定主意无论牧苏说什么也不开口。
“他便是冯家长子。”捕头介绍到。
“嗯啊。”牧苏点头,停也未停径直走过。
冯家长子怔在原地。
捕头领牧苏在不远处一间牢房停下:“便是此人。”
此人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下人穿着。一见牧苏等人便扑到牢边哭喊:“大人饶命啊。”
“我又没想着杀你。”牧苏一脸无辜。“只是让你把明日实情说出来而已。”
“小人不敢……真的不敢说啊……一旦说了,冯家一定会对我爹娘下手的!”
“那简单。我让冯家奈何不了你家人就是了。”牧苏见招拆招道:“捕头,一会儿将他家人接至县衙。”
“可、可是……”
“嗯?”牧苏语气不善。
那下人试探着问:“能……能不能让小人犹豫一下。”
“可以啊。”牧苏死鱼眼半睁不睁,转头对还未离开的捕头说:“一会儿将他父母送到冯家去。”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下人哭喊连天,眼泪鼻涕横流:“我说……只是恳请大人一定要照顾好我父母……”
“放心。”牧苏一打响指。“带路去下一个知情人那儿。”
又来至一处牢房,门客盘膝跪坐神情冷漠,看上去便是个硬茬子。
牧苏道:“你可以不说话,也可以不作证。只是别怪我不客气。”
门客抬头:“大人想怎么不客气?”
牧苏脸庞狰狞,恶狠狠说:“我就把你的父母孩子大伯恩人邻居还有隔壁二丫家里的那条鹅一起杀掉!”
【究竟谁是反派啊!】
透明桥看不下去牧苏的丧心病狂了。
“你……”门客脸色一变。
“你什么你,鲁迅说过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献祭你一家人的命将冯家这个毒瘤铲除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我……”门客脸色复杂。“我考虑一下。”
“行,明日上堂看你表现。”
这回他倒是好说话。最后,牧苏来至冯家家主面前。
他面无表情招了招手:“来人啊,把这个越狱的家伙给我打一顿。”
冯家家主瞪大眼睛。
日落西山,薄暮冥冥。
日落后的大牢染上几分阴冷。冯家家主何时受过这般罪,心力交瘁下染上一些风寒,不停地流鼻涕。
忽地,一阵喊打喊杀声传入耳中。
冯家家主起初并不在意,以为这是牢中常情。然而未过多久,便发现喊杀声愈来愈近。
“不好……”
他睁开眼睛,望向脚步传来的嘈杂通道。
十几名身着黑衣蒙着面容的身影持火把飞快接近。
“家主,我们来救你了。”
相隔十几米,便听一道大嗓门嚷道。
冯家家主气得一口气没匀上来,连连咳嗽呛道:“快滚,谁需要你们救!”
只是待这群人来到牢外,冯家家主终于看出些蹊跷。
“你们……”
他死死盯着人群中一道身影。没办法,那双死鱼眼太过醒目。
那道身影恶狠狠挥舞起长刀:“望咩啊,死扑街再望让你冚家铲。”
“是你……!”冯家家主一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套!
牧苏没工夫和他废话,挥了挥手:“点了他的哑穴带走。”
这群“匪徒”取出钥匙打开牢门,闯进去点了冯家家主的穴位将他拖走,一路如无无人之境。
“救救我们吧!”
“我们也是被冤枉的!”
“快放我出去,我是冯家的女婿!”
沿途牢笼里的罪人也爬到围栏前凑热闹大嚷。
一行人回到地面,一群士卒歪七扭八倒在地上。
全都是装的,一个个抬起脑袋,眼睛亮晶晶看过来。
这一次明显有备而来啊……冯家家主看在眼里,心中叹气。
现在只能希望族中已经联系上司州知府,或许还来得及在问罪之前救下。
从县衙后门冲出,一道矮小身影忽然挡住死鱼眼身影。
“哎哟我的知县老爷,这个热闹你就别凑了。”押司苦苦哀求。“危险不说,这费县上下差不多都认识了您,若是被认出计划也就失败了。”
牧苏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为了完美判案,他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制。
另一边,少了俩人的黑衣人队伍高抬着冯家家主一路跑向冯府。
沿途见到这幕的百姓交头接耳,想不到冯家居然劫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