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苏目光落在公羊克身上:“你有功名在身?”
公羊克恭敬回答:“真是惭愧,晚生已弱冠三年,仍是名秀才,未有功名。”
牧苏点了点头:“那晚你在何处。”
“回知县大人,晚辈正在房中苦读。”
牧苏又问其他二人,皆是在自己房中。
突然话锋一转,冷喝道:“孙海英你从实招来,为何要灭孙家满门!”
孙海英怔怔抬起头:“大人您说什么……?”
牧苏重重一拍惊堂木:“不说是吗,拖出去斩了!”
押司心头一颤,莫不是这位大人要抓个替罪羊?
就见两名衙役冲上前押起孙海英,后者剧烈挣扎:“大人!我没有!我没有啊!”
一切发生的电光火石,所有人都反应不及,掀起阵阵哗然。
牧苏瞥了眼任务进度,多了条一般的判案。
这代表只是判案完成,不分对错。
孙海英不是凶手。
“莫要担心,只是试探你一番。”牧苏忽然挥了挥手,让衙役松开他,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试探,看向第二人。
“宋南,那晚你在何处。”
“小人在……”
宋南心中惶恐,却没想到话刚说一半,牧苏一声历喝:“此人乃是凶手,将他拖入大牢,明日午时斩首。”
两名衙役再一次出现。
宋南连连磕头大喊:“我没有……我冤枉!我冤枉啊大人!”
“好好我知道了。”牧苏钻研又跟玩儿似得敷衍点头,转向最后一人。
短短十几息峰回路转,百姓早就看的呆了,押司那只记录过程的笔怎么也落不下去。
瞧见牧苏看来,公羊克硬着头皮拱手:“知县大——”
“拖下去斩!”
两名衙役跳出来,一左一右制服住公羊克。
恰在此时,任务进度忽然变更。一般的判案变为良好的判案。
牧苏嘴角掀起弧度。
威武红门,两只石狮栩栩如生。
登闻大鼓悬挂门外,日久未用,落上一层灰。
听闻开堂会审,有热闹可看,费县百姓克服对官府的恐惧,跑来凑这热闹。他们一拥而上,挤到县衙门口,乱哄哄一片
堂前两根朱漆柱嵌木联一副,午后烈日下,明镜高悬四个古朴大字栩栩生辉。
后衙,押司往大堂看去一眼,县衙外一片人头攒动。粗略看去人数上百,还有不少挤在大门外要听个响的。
押司小跑回后堂座椅前,对牧苏恭敬道:“牧大人,百姓们已经到了。”
牧苏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含在口中漱了漱口,吐到一边抹掉嘴角水渍道:“知道了。”
一名端着笔墨纸砚的下人经过,被牧苏喊停。他拾起毛笔沾了沾墨,在额间抹了一道细小月牙。
啪——
毛笔丢回托盘,牧苏挥手示意他离开。
“大人这是……”押司盯着牧苏眉间迟疑。
牧苏也不回答,一掀官袍,迈步走入大堂。
随牧苏出现,堂外一片交头接耳声
押司随牧苏身后步入,在一旁角落小桌前坐下。书办早早告老还乡逃离这是非之地。如今记录案件之职便只能由押司代劳。
“吴师爷——”
牧苏落座,看向吴押司。
押司会意,起身将案情简略讲述一遍。
他不懂牧苏开堂会审的用意。开堂会审是捉到凶手后当中审问判刑,做给老百姓看的。如今凶手一点眉目没有,这案如何审。
不过既然牧知县这么做,想必就有他的道理。
很快,第一名证人被宣上大堂:更夫王五。
牧苏一敲惊堂木,冷声道:“那晚你听到何事见到何事做了何事,一并说来。”
惊堂木脆响让跪地的王五颤了一下,忙不迭将他之前说过的情况重复了一次。
“路过孙府期间你并未听到惨叫声,也未看到可疑人影对吗?”
“是的大人。”
牧苏颔首:“传仵作上堂!”
不多时,一身灰袍,面无表情的中年人来到大堂,跪下行礼:“见过知县大人。”
“说说你查到的事吧。”
仵作点点头,上身挺直道:“回大人,孙家一十三口都是在短时间被杀死的。伤口短而前,是匕首一类兵器所伤,皆是致命伤。小人斗胆请大人允许将尸体呈上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