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聒噪!”杜维诚的手又扬了起来,吓得俞恒年赶忙躲到陆准身后。
“行了!”陆准喝住了杜维诚,后头别扭的看了眼俞恒年,只觉得这家伙怎么看怎么讨厌,比他二弟可差远了,甚至连俞恒飞那个窝囊废都不如。但就算再不好,这好歹也是个从五品,他叹了口气,对杜维诚喝道,“没听见俞大人说的?问你话呢,凭什么打人家?”
俞恒年探出头来,狐假虎威的冲杜维诚呲牙瞪眼。
如果不是陆准拦在中间,杜维诚真想再抽他一巴掌。此时却只好忍着怒气,回答说:“回三爷的话,此人未经您允许擅自插话,失了体统,冒犯了您。卑职身为您的亲兵,自然要出手教训他。”
俞恒年回想起刚刚的场景,似是有些心虚,却依旧假作有理的吼道:“那也轮不到你!大人有要你出手教训吗?你算哪根儿葱?”
“俞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杜维诚冷冷道,“卑职是三爷的亲兵,自然要保护三爷的安全,维卫大人的威仪。三爷没有要卑职出手教训?难道有人行刺,也要等三爷受了伤,吩咐下来,卑职才能还手吗?倒是你,俞大人,卑职就算有错,也自有两位邵大人代三爷教训,你问卑职是哪根儿葱,卑职还想问你是……”
“行了!”陆准喝断了杜维诚的话,摆手示意他退到一边,转身面对俞恒年,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俞恒年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到一股子被羞辱的羞愤感蒙上心头。
陆准应当是已经看出了他刚刚与杜维诚等人发生争执的原因,他堂堂的署理正千户到了门口,连被请进去喝杯茶坐一坐的资格都没有吗?陆准不在,这些没读过圣贤书的丘八竟然就敢将他拦在门口,别说一口水没的喝,就连条板凳都不给坐的!这算什么?有这么羞辱人的吗?
本以为自己见了陆准就可以受到些尊重,起码能报了刚刚的一箭之仇,谁知道。陆准这个态度很显然是在拉偏架了。虽然是晚上,但陆准宅子门口多少双眼睛都死死盯着这儿呢?毫不夸张的说,萧老爷子完全交权之后,这里才是孝陵卫的风波中心,就算门口死了条狗,不出一刻钟整个孝陵卫就都知道了。
堂堂的千户,在陆准宅子门口被堵住,连进去说事情的资格都没有,这得让多少人妄自猜测?这得引起多大的误会啊?
当然,俞恒年想不到那么远,他只知道,自己的脸被人踩在地上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