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一那日跟吕用之、陆家宝分手后,张洪想另谋出路,也跟他分道扬镳了。张守一心想,没有你们,我天师道就不能做事吗?立即召集道下子弟,来阴阳谷碰碰运气,在这山坳里巧遇王建,互通了姓名,张守一立即记起他抢去天机图的事,便想生擒活捉,逼他交出宝图,但这事可不能明说,便道:“这几天车马劳累,大家的心情不好,得罪莫怪。”顾左右而言他,将事情一言带过。
王建心下不以为然,你们的心情不好,就能随便将气撒在他人的身上?却也不便斤斤计较,道:“我五行教有喜事?不知这圣姑是谁?我倒是孤陋寡闻了。”
何再来笑道:“王兄不知,也不足为奇,因为才是几天的事,她就是???”话犹未了,突见吕用之远远地来了,又惊又喜,迎了上去,叫道:“咦,这不是吕堂主吗?呵呵···你也回来了。”
吕用之见众人握手言和,当先而下,远远地道:“张守一,你们怎么先到我五行教了?也不等等我们,倒叫我们担心的不得了。”
张守一见吕用之、陆家宝等一伙走来,大是诧异,道:“咦,你们也过来了?秦教主可好?”
王建、何再来二人一惊,道:“秦教主?他怎么啦?他在哪里?”
张守一道:“没事,秦教主只是醉酒,找到神医刘一刀,所有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问题。”
吕用之道:“刘一刀包治百病,自然不成问题,可惜我们迟到一步,刘一刀被人家一刀斩了,江湖上从此再也没有这个人了。吕某没有本领,只有将教主带回五行教,希望大家群策群力,想办法叫醒教主。”
张守一大为的诧异,道:“刘一刀被人杀了?这倒是怪了。”
陆家宝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是说,有的人不想秦教主醒来。”
何再来道:“这位小英雄怎么称呼?”
吕用之微微一笑,当下将陆家宝、冯廷谔、康德明等一一作了引见。
何再来、王建二人一一见过大家,他们见陆家宝小小的年纪,就是百花门的掌门,暗暗称奇,少不了客气一番,但心下记挂教主的安危,连忙过去看秦天柱的状况,见他全身僵硬,冰凉如铁,也是束手无策。
王建已经跟这二十四祭酒缠斗良久,知道众人的武功个个不弱,唯一略有欠火候的是一个年轻的小道士。要想突破这铁桶阵,他是不二人选,见他攻来,这机会稍纵即逝,立即一爪抓去,出手迅捷无比,而且时刻部位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后发先至,势道凌厉,只一招间就反客为主,全不容他有分毫抗拒余地。
天师道下属有二十四治,每一治的头领叫作治头祭酒,王大福便是治头祭酒,他在万柳庄上死后,就空缺一个祭酒的位置,由他的儿子王全顶替,他虽然武功尚弱,但心思缜密,在很多的大事情,张守一都是听从他的建议,这个治头祭酒倒也算实至名归。
众道士眼见他抵挡无力,束手待毙,齐声呐喊,有三人离得最近,同时挺剑疾刺,分攻王建两侧,均是直击他的要害,要逼他回招自救。王建早已经料到此着,左手蓄足内劲,从右至左,横将过去,劲气鼓荡,将三剑带动的互砺,搅在一起,而右手手爪依旧向王全的胸口抓落。
张守一“啊”的一声低叫,暗暗叫苦,只要王建抓住这祭酒王全,立即变被动为主动,自己势必投鼠忌器。他虽然想要过去帮忙,却已经来不及了。
便在此时,突听一个声音道:“笨蛋,拳头即是锤头,如雷贯耳。”
王全如梦方醒,想也没想一下,双手抬起,双拳猛然击向王建的太阳穴。虽然这两拳不够快,不能后发先至,但太阳穴是人体最重要、最脆弱的地方,王建可不敢冒险,就算一爪将他的心抓出来,自己太阳穴中拳,也势必受伤,急忙双手抓拿他的双拳,连消带打,变招奇快无比,依旧占据上风。
只不过他攻向王全胸口的大擒拿手,已经无功而返,二十四祭酒的位置轮转,王全去的远了,王建不愿两败俱伤,时机稍纵即逝,再也没有机会了。
王全侥幸逃脱,又惊又喜,见说话提醒的人,是一个白面短须的中年汉子,刚刚才到的一伙旁观者,及时点拨,想来此人武功不弱。
王建突然间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姓何的,再来一次?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王老子今天撞见鬼,遇上了一群莫名其妙的臭道士,已经倒霉透顶,再见到你这家伙,可算流年不利。”反臂一挥,突然间一片乌光泼洒开来,荡开攻来的利剑。他手中已经握着一柄有阔又薄的板刀,却不知先前藏在何处,急怒之下,取了出来。
那白面短须汉子笑道:“我说偷儿,必定是你拿了人家的好东西,人家才跟你急,让你重来一次,是给你向人家说清楚道明白的机会,可不是让你再向人家下手一次。”这汉子也是五行教的堂主,有个外号叫作再来一次,因为姓何,所以便叫何再来,做事不急不躁,说话慢条斯理。
王建破口大骂:“放屁放屁。”
何再来道:“好臭好臭。什么事情都可以再来一次,这臭屁能免就免了,不必再来一次。”
王建怒道:“你闭嘴!何再来,我跟他们素不相识,他们突然就动手,真是莫名其妙。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说什么风凉话?就不怕荼毒同门,身受三刀六洞之刑?”说话间挥刀接连挡开数剑。
何再来微微一笑,说道:“我说偷儿,让你再来一次,是想看看你最拿手的招数,叫什么‘光芒四射’吧,这一招威力极大,数刀连成一片,好像烟花在空中炸开一般,当者必伤,大家都注意了,量力而为,退避三尺,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