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巴山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喝道:“你???你说我天师道招摇撞骗,难道就不怕死吗?”倘若陆家宝骂他个人一句半句,他都会一笑了之,不放在心头,可他突然指责天师道的不是,不由得就动了杀气,宽大的袍袖霎时间鼓足了气,犹如吃饱风的船帆,鼓胀欲裂,可见蓄力待发,一出手必定是雷霆之击,取其性命。
陆家宝道:“是不是骗子,也不是我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又何必大动肝火?”
吴巴山一想也对,不过是一个孩子的话而已,倘若天师道由他说了算,又岂能立足天下,数百年长兴不衰?当下哈哈一笑,怒气消了大半,只是陆家宝竟然软硬不吃,一时间可束手无策。
便在此时,只听门外一个声音高声唱道:“天师驾到。”随着叫声,走进数人,为首一人,身形魁梧,又白又胖,正是天师道的天师张守一。
吴巴山连忙迎了上去,道:“天师,你回来的刚好,属下正准备将这臭小子投入八卦炉里炼丹。”
张守一一怔,继而怒道:“我不是叮嘱请来做客?你怎能将他绑了?”连忙过去,扶起陆家宝,右手掌缘如刀,在他身上重重缠绕的绳索,自上而下急划而落,数十重索立即纷纷断绝,当真是利刃也未必有如此锋锐。
陆家宝大喜:“只要手脚自如,就不怕你们了,倘若一言不合,大不了我脚底抹油,一走了之。”暗自欢喜,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觉得手脚无力,全身的气力竟然不翼而飞,只能勉强走动,几同一个废人。他心下寻思:“怪不得这家伙好说话,原来是下药了。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我爹爹在此,他会如何应对?”
吴巴山叫屈道:“误会误会,昨天夜里,属下见白福寿在酒里下药,迷倒了他们,属下心中一动,就过去对他们说,天师炼的长生不老药,缺一味带仙气的药引子,这小子正好用上派场。还好他们也没有多说,就将人交给我,刚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松绑。”
陆家宝手指着红缨,道:“既然是误会,能不能也放了这长颈鹿,长脖子?”红缨大怒,叫道:“饭桶,你才是长颈鹿,长脖子?”陆家宝笑道:“你的脖子又细又长,不是长颈鹿,又是什么?”
张守一不理他二人争执,道:“都是客人,怎能这般对待?恕罪恕罪。”右手如刀,照样划开红缨、曹义二人的绑绳。
吴巴山赞道:“天师这手快刀斩乱麻,当着是出神入化,属下今天是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