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顿了顿接着说道:
“之所以感谢这位小朋友,是因为此地住着我族先祖,因为阵法阻隔,我族无人可以靠近,所以只能在阵外守护。没想到这位小朋友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能耐,不但能走出迷宫,还能破开此阵,你就是我族恩人呐,所以受我二人一拜,也是理所应当的。”
老叟的话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桑余心里头何等机敏,只怕他们先祖不是住着,而是被封印着吧。
而何不言,风不语更是面面相觑,似乎也有他们自己的看法。
“这位小朋友,你于我们有恩,你有什么要求,尽管与老朽提,只要能答应的,我们举寨上下,定会全力而为。”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何不言身上。
不用想也知道,何不言他是玄门正道,此事虽然不他自己所为,但是他毕竟与桑余同行,归根究底算得上“同伙”。若是为师门知道与魔门有所往来,还受了人家好处,定然不为同道所留,更别提向他们要什么要求了。
“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是离开山门已久,如果二位不在怪罪我们,乱了你们山寨的话,就让我们就此离开,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巫佬面色不改,何不言此言似乎正中他下怀。但他还是追问道:
“你确定,没有别的什么要求了?要不暂且在我寨中逗留几日,也让老朽我聊表心意?”
“没有了,如果真有什么要求,还请把我与师妹的法器退还给我们。”何不言去意已决,摇了摇头肯定到。
“那好,既然如此,这位小兄弟假冒我门白骨堂堂主一事,我一笔勾销,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与他计较了。你带他们出去吧。”
巫佬转头望向山臊,只见那山臊走在石壁前,毛绒绒的手掌在石壁上用力一撕,那石壁就好像是布帛一样,背后就显出一个通道来?
三人跟在山臊后面,直接走进了山臊为他们开辟的山洞。
在黝黑的山洞中走了约莫三个多时辰后,突然眼前一亮,他们从山臊开出的洞窟中鱼贯而出,面前是涛涛长江奔流东去,而他们正在长江边上的一处高山悬崖之中。
三人再得自由,只有桑余欣喜不已,而何不言风不语二人却沉默不语,似乎有心事。
那山臊用那毛绒绒的手掌指了指他们,然后在指了指地下,血盆大口微微一张,居然突出了一句人言,那声音嘶哑难听,却还是分辨得出它说的什么:
“等。”
“你要我们等你?”桑余问到。
山臊点了点头,双掌往石壁一撕,方才复合的石壁又被撕开一条口子,它独脚一蹦,整个身子都没入了石壁中。待它远去,石壁有恢复了原样,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它应该是去帮你们取剑去了吧?”桑余首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何不言此时却沉默不言,只有风不语,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桑余的想法。
“那不是很奇怪嘛,取剑直接带我们去寨子里去就好了,何必要还要我们在这里等呢。哈哈,这两老头真是老糊涂了。”
其实桑余哪能不明白,山臊没有带他们去寨子,完全是巫佬寨佬不想让他们三人知道寨子具体方位而已。而他之所以要多此一问,是希望何不言说句话,何不言本来没停过的嘴巴突然一语不发,桑余有些接受不了。
更主要的是桑余心中有愧与他。
“其实,那个,其实何兄弟你不用想太多。这事并不是你们看到的这么简单。”桑余试图劝慰何不言。
“我承认,当时我没有站出来是我自私了。但是你觉得,以他们两个的岁数,会看不出来是谁干的?”
桑余也不能肯定,只是有这种感觉,他在临湘自小与人勾心斗角惯了,不像何不言,风不语二人常在山中修炼来的简单纯良。
“其实你想想,若是我是他们的先祖的恩人,他们必然得重谢与我,你说要是我提出了什么苛刻条件,他们是不是也为难。”
桑余的一句话点醒了何不言,风不语。他们出神的目光都往桑余这边看来,风不语更是问道: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们知道你们是玄门中人,门中规矩森严,肯定不会接受他们的东西。所以将错就错,认为这事是你们干的。到时候你们既不会问他们要什么好处,他们又得落一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