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范虽是明白这一次,自己太过冲动,但却不愿意坐以待毙。
“你也明白,此刻南宋北伐在即,你身负重责,岂能轻易离开?而且你也明白,那阿里不哥对你素来怀疑,更是派出伯颜来此。若是你因为此事而冒犯了那伯颜,只怕他便会抓住这个机会,夺去你的军职。如此不是可惜了吗?”赫经苦苦劝道。
张弘范只好收起心思,低声回道:“老师教训的是,我明白了!只是老师,你决定如何对付那起义军?”
那起义军既然得了赤凤军帮助,其影响力定然不弱,若是坐视不理的话,只会如同当年的赤凤军一样,让所有人都为之惊恐。
赫经道:“其实不用我等动手,这齐鲁大地之上,众多豪门世家,便已经蠢蠢欲动了。而我们只需给他们一个允诺,相信这些世家自然愿意出面,将那起义军给镇压下来!毕竟你也知晓,这起义军既然得了赤凤军的指挥,那自然不免受到其理念影响。就他们所推崇的那些东西,你觉得那些世家能接受吗?”
“这确实如此!”
张弘范若有所思的诉道。
对于赤凤军,他可是清楚其内部所流行的乃是新学,和理学截然相反,其核心理念便是废儒存学,主张经世致用,以实学为主,和理学所推崇的尊孔复古截然相反,两者可以说是大不相同。
其中,尤其是关于上古之学、三代之治,更是截然相反。
那理学自然以孔子所论为主,以为三代之治皆是圣人大道,唯有克己复礼方能成功。但新学却不相同,反倒以为所谓三代之治、禅让之学皆是伪论,更以诸多先秦书简为推论,认为这其中存在着相当惨烈的斗争。
便是儒家所推崇的尧舜禹,也全都被掀起了其黑暗的一幕。
认为真实历史,应当更为残酷。
这其中所引起的争论,自然不可能一一说明,但是对于赫经、张弘范这等传统儒生来说,自然是难以接受的,认为这实在是离经叛道难以接受,其中最激烈的反对者,自然是以孔府一脉为主。
毕竟按照赤凤军的理论,他们所谓的衍生公之名不仅仅名不副实,更是近乎蛀虫之辈。
如此邪说,岂能接受?
要不然,为何那孔浈听到邯郸起义,便直接自荐呢?
赫经笑了起来:“所以元帅也无需担心。毕竟他们的新学太过荒谬,断然无法让人接受的。”
说实在的,若非这赤凤军推崇这等邪说,他或许还会加入赤凤军之内,但那赤凤军做出这等事情,那自己帮助蒙古入主中原,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两人打定主意,当即便向阿里不哥觐见,以抵御南朝为名,建议准许境内编练民兵,并且可以自行锻造兵械。
阿里不哥虽是不悦,但眼下形式逼人,他也只能照办了!
毕竟蒙古之人数量太少,若是没有汉人的补充,整个蒙古帝国是断然无法支撑下去的,两人打定主意,当即便向阿里不哥觐见,以抵御南朝为名,建议准许境内编练民兵,并且可以自行锻造兵械。
阿里不哥虽是不悦,但眼下形式逼人,他也只能照办了!
毕竟蒙古之人数量太少,若是没有汉人的补充,整个蒙古帝国是断然无法支撑下去的,
眼见长枪裹挟万千厉芒,周宇、段陵两人莫不是一脸骇然。
此刻的他们早已经是身负重伤,如何能够抵御这强烈一击?面临着致命一击,两人唯有闭上双眼,静等极招袭身。
正当时,远处忽来两道剑气,却将那光辉挡了一挡。
“是你们?”
周宇凝神一看,却见王践行挡在身前。
若论实力,王践行修行也有三十余载,纵然因为年老体衰,不复年轻时候的实力,但依旧足以发挥已定力量,短时间内挡住张珪这强烈一击,也是理所应当。
“莫要迟疑,快撤!”
另一边,那毛仁峰也纵身到来,却将两人一起抓住,眨眼功夫就撤到百丈之外。王践行见到几人撤退之后,自然也不敢继续抵御,当即借势后撤,暂避锋芒。
一时间,怒龙咆哮、银芒飞溅,眼前之处已然是岩浆遍地,火焰冲天
四人见到这一幕,也是为之害怕,若是置身被这一招命中,只怕就当真会变成灰灰。
远处,那张珪双颊一红,虽是脚步虚浮,却依旧强撑着站直身子,四周的士兵一起聚来,却将他牢牢护在垓心。
“我们撤!”
一声令下,那些士兵当即护着张珪自此地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临走前,那张珪还带着嗔怒看了周宇、段陵一眼,眸中不知带着的究竟是愤怒还是恼恨,只是他今日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个世界,终究不缺天才!
段陵感到不忿,虽欲追击但碍于身体受创严重,只好放弃了下来,但依旧带着不甘问向周宇:“我们不追吗?”
“你们也看到了,经过此战之后,我们虽然保住了邯郸,但是也损伤惨重。若是继续追击,只怕会中了对方的埋伏。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重建邯郸,并且尽快开始春耕。要不然,是无法支撑到明年的!”
周宇摇摇头,虽是明白对方这一去,只怕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但他也清楚以现在邯郸的力量,实在是难以在这中原之上存活下去。
如今时候,最重要的便是增强自己的实力,好在下一轮磨难来临时候,能够及时做好准备。
众人无奈,也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只是这邯郸城,在经历了一场厮杀之后,也留下了许多的废墟,更有众多的生命因此消亡。
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段陵这粗性子,也感到沉甸甸的。
接下来又该如何才能重整邯郸,他们心中也没有多少底!
“也许,我应该向长安请求帮助吗?”
周宇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