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观

凡世歌 小妖方狄 4365 字 2024-04-20

——周围动静很大,孩子居然不哭不闹。

在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的时候,老皇帝的表情变得很复杂,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感觉不舒服。

……

上官虹日为什么急着回到帝都,很明显是担心陛下一旦驾崩,手握军权的皇子烈会强势控制帝都,宣布登基。

在没有确立储君的情况下,所有王子登基都是合法的,等到他登基以后再赶来救场,就太迟了。

因此,必须带着心腹提前进入帝都,他上官虹日的威名在军队当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要有他坐镇,其他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老皇帝不日即会驾崩的基础上,从早朝时始终没有停止过的咳嗽声中做出如下的判断也确实不为过。可是,非常诡异的是,在上官虹日到达之后,老皇帝不知道是吃了灵丹妙药,还是控制力超常,真的就一声都不咳嗽了,容光焕发,看起来比正常人还要健康,最少还能再活十年。

群臣感到惊异,上官虹日更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线报错了?

不管怎么说,上官虹日既然来了,短时间内就不会再走,各方势力全部进入帝都,陪在老皇帝身边,等着对方死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对此,沈飞实属无奈,想想一代天骄晚年落到如此下场,妻离子散,人心背离,老皇帝现在活得一定好生痛苦。

他与拓跋烈畅聊一夜,提醒皇子殿下,上官虹日在军中的威望非常人可比,他一来帝都形势又要变了,近段时间需要格外小心,做事情千万别出纰漏。

……

所有赌注不能全部压在一个人的身上!

随着帝都的水越搅越浑,沈飞越发觉得不能一味指着拓跋烈做皇帝来推崇道教了,自己必须有所行动。

实事求是的说,在进入帝都之前沈飞对此地的预估明显有误!帝都与其他城市都不一样,是一个门第观念极重的地方,一条线上的人彼此有深入来往,不是一条线上的人彼此之间根本毫无往来,也不敢有所往来,再加上佛宗的控制,现在整整两个月过去了,沈飞已彻底沦为了拓跋烈的军师、幕僚,除了刚到此地的时候在弘法坛上的惊艳亮相,再没有一丁点值得称道的地方,太多太多事情掩去了他的光芒。

这样可不行!照此下来道宗没有立足之地。

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沈飞决定展开行动,主动出击,做一件石破天惊的事情。

他是怎样做的呢:第一步,找到那天为自己引路的小帅哥,让他给自己找一个长期废置、无人居住、地理位置不算偏僻的宅子。第二步,将宅子买下,按照自己的需求翻建,因为钱洒的足够多且不破坏宅邸的基本布局,翻建很快就完成了。第三步,在宅子的外面挂了一块牌匾,牌匾是请帝都内最有名的书法家提的字——道观!

两字而已,却价值千金。

由此三步走完成,给了小帅哥不少银子做打赏,再吩咐他去办一件事情——找几个信得过的朋友将消息散布出去,就说道宗的仙人在帝都开坛了,无论高低贵贱都有机会被收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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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目光又变得凶狠起来:“拓跋子初啊,拓跋子初,咱俩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走着瞧吧,事情还没完呢!只要老皇帝不敢动我,我就有的是空间施展拳脚,走着瞧!正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你一个糟老头子不安生呆着养老跑来挡老子的路,根本就是找死。”

上官虹日以凶狠地目光盯着拓跋子初,后者明明感受到了却完全不为所动。

老皇帝知道是时候了,抬起双手朗声道:“子初说的有道理,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是帝国的规矩不容改变。这样,虹日你给朕报一个折子,详列他们五人在前线的功劳,朕即下旨加以封赏。东方,将他们请下去吧。”东方长青更不给面子,直接出刀一寸以做警告,周边的禁卫军们跟着包围上来。上官虹日臃肿的脸孔挤做一团,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万万没有想到,哪怕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也还有这些铁杆亲信忠实地拥护着老皇帝,愿意在他风烛残年之际值好最后一班岗。

“好啊,好啊,自己算错了,认栽!”上官虹日是何等人物,意识到局势对自己不利之后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对异人他们挥挥手:“你们下去吧,直接出宫去府上候着等待接受封赏。”

“是,将军。”五人转身离去。

那五人谢将军而不谢陛下,被老皇帝看在眼里,让那布满皱纹的眼角激烈抽动了两下,同时心中叹息:“虹日啊,虹日,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过来捅朕一刀的居然是你!”

转目望向慕容皇后,目光如冷电一样吓得对方打了一个寒颤,“以为朕老了?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太天真!”这番话没有说出口,但从眼中射出的狠辣目光还是让慕容皇后如坠冰域,出了一身冷汗,之前幸灾乐祸的高兴模样一扫而空。

只有少数几个人清楚慕容家对上官虹日的举荐之恩,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上官虹日的正房太太其实是慕容皇后早年的陪侍丫鬟,老皇帝心里跟明镜似的,由此对慕容皇后怒目而视。

“以为朕老了?你们实在太天真!”这是老皇帝心中的话。

直到此时,众臣才察觉到自己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受到重用的机会,但他们不后悔,因为怕死的很,压根没有魄力去得罪大将军王上官虹日。

拓跋烈擦擦额上的汗,心中唏嘘不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总有人想要搅动帝都这潭死水,他们大概都认为父皇已经老了,已经压不住他们了吧,由此一个个急不可耐地现出真容。

“呵呵,问过我拓跋烈没有!”

拓跋烈望向自己的大哥,看到对方一副似懂非懂,装模作样的蠢相,无奈摇头:“你们就是看重了大哥这副蠢样子才如此支持他的吧,好在他登基之后当做傀儡任由自己操控,简直无耻。父皇大人,您可千万不能糊涂,要识破这些居心叵测者的阴谋啊。”

一场意外,让拓跋烈力压拓跋真成为了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但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因为之前哪怕天塌下来都有拓跋真顶在前面,而现在,他必须直接面对大皇子集结完毕的党羽发起的猛攻,前路凶险。

回到养心殿了,老皇帝命人关上殿门,大量的禁卫军站在了众臣的身后,让酒宴带来的喜庆气氛一扫而空,让刚刚缓解下来的紧张重新升起,让众臣的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起码对帝都,老皇帝是有着绝对的控制权的,帝都中一切人等的生杀大权全部掌握在老皇帝一个人的手里。

殿门紧紧闭合,灯光明亮的闪耀,众臣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猪,似乎只要老皇帝一声令下就有可能全部被宰了。

上官虹日重新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脸孔,与刚才的严肃判若两人。

“左宰相,虹日敬你一杯,要不是因为您的提醒,虹日险些犯下了大错。”不得不佩服上官虹日的能屈能伸,前一刻还是一副要杀了拓跋子初的样子,下一刻就对对方感恩戴德,堪称不要脸的极致。

记得民间有句话叫做人至贱则无敌!用来形容他真是再合适不过。

拓跋子初端起酒杯道:“子初一心为了帝国,为了陛下,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虹日将军,请将军不要怪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