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已经还俗了,所以就不要叫我的法号了。我俗家的名字是李墨。”李墨说道。
以前释九郎刚出现在刘晟翀的生活当中的时候,少林寺就因为下一任方丈的问题在渡贤和李渡劫上犹豫不决。渡劫比渡贤优秀得多可是却心系红尘,凡心未了。这几年少林寺里面也终于做出任性的决定:渡劫可以还俗,恢复俗家名字李墨;下一任的少林方丈基本上就应该由渡贤来继承。李墨也终于能够如愿以偿,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生活。
“哦,对了贫僧差点忘了。”对着众人接着说道:“李墨的家就在巴蜀,正好赶上他带着新婚妻子从京城回家,我就正好和他一起和你们会合了。他比我们更懂巴蜀的风光。”
“哇哦,我说他这么一个苏家人能和你关系这么好!”
突然,客栈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衣着朴素土气十足的农妇怀中还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孩子哭哭啼啼的,一点都不消停。农妇找了一个位置自己做下了,就算是她一直哄着自己的孩子,孩子也是大吵大闹个不停,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哭喊的声音惊天动地,格外刺耳,客栈里面的三桌客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去。
“哇呜,哇呜!”农妇手中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直哭闹个不停,平时她就是摇一摇孩子就很听话就不哭了。
“我说娘们儿,管不住自己的孩子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别在这公共场合打扰别人吃饭。”厉无尘被这孩子的声音吵得都吃不下去饭了。曹罚点的这些东西很合他的胃口,但是这个小孩还真的太讨人厌。
农妇急忙站起来对着厉无尘鞠了好几个躬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乡下人正好路过,请大爷不记小人过。”然后就做回自己的位置可是怀中的孩子还是吵闹个不停,她就开始用语言去沟通。
“卿儿乖,不哭。”然后把自己的孩子的襁褓松了松,她怕可能是这被窝对于孩子来说太闷了。
曹罚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农妇的背影,他总觉得这农妇实在是有些傻。她难道不知道最近这贡嘎山已经成了整个江湖关注的中心?她男人到哪里去了?身边没有一个照应就敢来贡嘎山?
“菜来喽!”人还没出现,从厨房里面就传出了雁四娘轻快的声音。
一只手拿着一个小碗,另一只手端着装着四道菜的木托从楼梯的转角出现在视野当中。农妇的桌子离转角最近,雁四娘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把那只碗放到她的面前,说道:“这是我们这儿新鲜的羊奶。你的孩子可能是饿了,给他喝了吧!”
不去听农妇对她说的感谢的话她就把那些菜送到剑天火的那桌去了,等到她转过身儿回来经过曹罚的桌子的时候曹罚调侃她说道:“你这女人还真的是好心,连一个乡下的女人都帮。”
雁四娘边走便转过身:“我也是女人,最见不得别人欺负女人。所以,小曹别被我发现你欺负女人哦!”说着她还隔空点了一下曹罚的鼻子。说完他就坐到了农妇身边热情地寒暄起来。
“男孩女孩?”这孩子长得实在是可爱至极,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宝宝,可若是不看下半身暂时还看不出男女。
农妇一边给孩子喂着羊奶,一边回答道:“女孩。”
“多大了?”
“一岁零两个月。”
“叫什么?女孩的名字?”
“皈卿。”转眼一碗羊奶直接被小女婴喝完了,可是还想还有些不够的样子。
“真好的名字。”雁四娘便站起来便说道:“我再去给你接一碗。”说着就又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这回女婴不再哭泣了,比之前安静的多了,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你个小贪吃鬼,真能折磨娘。”农妇倒不是不知道刚才可能是因为孩子饿了,可在这大庭广众公然就喂奶的话实在是不合时宜,而且这段时间贡嘎山形式紧张她不是不知道,可是真的是着急赶路才会这么匆忙。
刚才农妇说了一句有十一个字的话,已经把她的身份暴露无遗了。再加上曹罚从她进来就一直在观察她,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又怎么看不出这么粗浅的伪装呢?
“师姐!是你吗?”曹罚一句话几乎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场的没有人不知道曹罚的师姐是谁,就是那个这两年以来因为刘晟翀的行踪而处于江湖风口浪尖儿的女人——原婧裳。
“师姐别躲了!”曹罚就这样不管任何人对自己的看法坚持多那名农妇不间断地说道:“师姐你今天敢到这贡嘎山来就应该想到你的身份绝对会被人识破。”
“师姐,这两年你挺会藏啊!江湖上这么多人都在找你就是找不到,怪不得是我曹罚的师姐。”
“师姐,我不管你想不想承认,但是师弟我首先要感谢你。为什么呢?两年前整个江湖都知道你和那个东瀛人是最后见到刘晟翀的人,所以蓬莱剑阁还有东海三帮寻找你也很正常。但是只有师姐你才知道刘晟翀真正失踪是我做的,你活着却没有把师弟我供出来,师姐的大恩大德曹罚真的没齿难忘。”
曹罚的这一句话直接让剑天火那桌坐不住了,都想要抄起家伙跟他拼命,却被渡贤和梁淮安按了下来。
他接着说道:“我真的想不到从堕龙崖掉下去的人竟然还能活着,你既然还在人世的话刘晟翀应该也不可能死,要不然你是怎么怀上他的野种的!”最后一句话曹罚说的异常凶狠,气愤这两个人竟然跟本没死还有了一个孩子。
“师姐,我连无量锋都带来了。”说着他就拿出保存了两年的无量锋,锋刃上还闪耀着逼人的寒光。
“师姐,真的你就别否认了,你和他的野种都生下来了,不用我说都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了、师姐你不用害怕,现在你和我是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你看那边就是蓬莱剑阁的人,到时候动起手来你就往师弟的身后一躲没人敢伤害你。”
说着曹罚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农妇的身后接着说道:“师姐你这个女儿是叫皈卿是吧?那全名就应该是刘皈卿,的确是不错的女孩的名字,这好歹也算是我的外甥女。”
说着他把手搭在了农妇的肩膀上,可是对方却没有一点反应,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他接着说道:“师姐怎么了?这两年连琴都丢了?你可是天音宗的大弟子。”
“师姐,师弟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打算回应两句吗?”说着一把就把农妇的头巾扯了下来,顿时乌黑浓密的秀发就像是瀑布倾泻一般散下来。寻常干活儿的女人哪里会生的这样美的头发?
农妇,准确的说就是原婧裳把脸上的尘土都擦干净,露出了她原本的倾国倾城的长相。
雁四娘突然从转角出现的时候被这一幕吓呆了,她就走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儿发生了什么?”手中的木碗里面羊奶还在摇晃。
“雁四娘,给你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师姐,原婧裳。”
没想到雁四娘的反应出奇的平静,坐在了原婧裳的身边,把羊奶递了过去说道:“我不管她是谁,我只知道她是一个没人照顾的带着孩子的可怜女人。别忘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雁四娘把头转向曹罚,眼神当中露着寒光。
雁四娘很早的时候就没了丈夫,在这艰苦的巴蜀之地一个人生活,所以才会特别对可怜的女人有同情心,对那些欺负女人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放过。
曹罚第一次见到雁四娘这种表情,刚开始被吓了一下,接着就悻悻坐回去:“师姐,你现在已经暴露了。你要是加入到我们这边没准还能保全自己还有那个野种。”
“贫僧自会保护她们母女俩。”客栈门口传来一道内力浑厚的声音,接着释九郎的身影慢慢的走进来。
他的出现让剑天火这边的人都非常激动,这会在这次祭剑大典他们总算是有最大的依仗了。可是释九郎一进来没有直接走向他们,反倒是走向原婧裳的身边。
他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了一枚穿着红绳儿的白玉佩。这是上的玉佩最常见的便是翠绿色的,白色的则是要珍贵上至少十倍,再往上就是红色的。不过基本上没有人见到过红色的,曹罚的那支血玉石的笛子就是红色的,可见其珍贵程度。
乳白色的玉佩挂在刘皈卿的脖子上,从玉佩上面传过来的凉意并没有让这个想要张牙舞爪的小女娃娃感觉有一点不适。
“谢谢你,大师。”原婧裳抬起头看着释九郎慈祥的面孔,对方也只是点了点头就会到了剑天火这边。
“九师叔。”
“大师!”剑天火急切地问道:“刘晟翀真的如曹罚所说还活着?”曹罚在揭露事实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一个好消息:刘晟翀尚在人间。
释九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原婧裳,便回答道:“这个我不清楚。但是你们刚才也应该听到了是曹罚把翀儿从堕龙崖扔下去的,不过接着原婧裳也跟着跳了下去。在堕龙谷他们两个发生关系之前我想翀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这对于林祉柔来说无疑打击是最大的。放到现在来说她这就是活生生的被人戴了绿帽子。一个女人的爱人还没和自己成亲就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他会怎么想?
她突然问道:“大师,那他……他什么时候回来才能回来?”有些事情她还不敢去问,只怕得到了答案会更伤心。
释九郎当然理解他的心情便安慰她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他,让他跟你解释清楚。我不会让他辜负你的。”
这时从门外又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走在前面,一头白发手上是一双精钢打造的手套。身后面的女人就像是押解犯人的官兵,一脸严肃不苟言笑,浑身上下都透着阴冷的杀气。
“玉楼,来了啊!”来的男人正是厉无尘他们这个小队最后一个人殷玉楼,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就没有和他们三个一起走。厉无尘说完就又把脸朝向饭桌。
没想到殷玉楼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径直的走到一个没有人坐的地方和身后的那个女人做到了一起。
厉无尘好像被打脸一样,转头对着殷玉楼说道:“殷玉楼!老子说话你没有听见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