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杜重威并没有此事对十七有所改观,反而对十七的芥蒂越来越深,怪只怪十七居然不识时务地提出了那个要求。没有哪个主子能够容忍他所豢养的奴才对他提出要求,哪怕这个要求可能是微不足道的。
二三三心中感叹,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三十万大军旌旗招展,掀起尘土遮盖了天空,向一条粗壮的巨蛇一般,向着北方进发。
“是谁给了你胆子做这件事?”石重贵将杜重威请辞的奏章重重地砸在刘传勋脸上,又一脚将刘传勋踹倒。
刘传勋脸色又青又白,不知该如何解释。
张尽忠急忙上前劝说道:“皇上,莫气坏了身子。千牛卫派人监视率军的大将,这是老规矩了,要不然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千牛卫又如何向陛下交待?杜将军也是,怎么为这么点的小事请辞呢?”
从张尽忠话中,刘传勋听出来,原来杜重威并没有将刺杀他的事捅出来,而是避重就轻,只说了发现千牛卫的事情。这是杜重威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下一封奏折会写什么,就很难说了。
既然如此,就不算捅了大篓子,皇上心中有气,也只怪他们办事不牢靠,被杜重威抓了一个现成,让他下不来台面。
“臣知错了,臣这就下去彻查此事,严惩相关人员。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刘传勋连连叩头,额头处血流如注。
“给你机会,朕给过你多少次机会?”石重贵猛地一顿桌案上的茶盅,“可是你,你又辜负了朕多少次?难道你不知道杜将军是什么人?那是朕钦封的上柱国,太子太师,是朕寄予厚望的征北大元帅,如果这次收复燕云十六州出现意外,你担当得起吗?
你刘传勋究竟有几个脑袋,胆敢做出这等事来?蠢材,你胆大妄为到了这般地步,真当朕就不能砍下你的脑袋?”
“是,是,臣知错了!”刘传勋不敢多说,低着头,不敢争辩半句。
“除了杜重威,你们千牛卫还监视了什么人?”石重贵足足骂了大半柱香的时间,自己也觉着没多大意思,口干舌燥,喝了一口张尽忠新奉上来的茶水,问道。
“李守贞、刘知远,以及各路出征的将领,包括李风云,臣都安排有人监视。”刘传勋小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