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峰道:“庆哥,出了这个门,你也就没家了!”
陈庆心头一震,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尤其是她母亲,平时也是一个精明爽利的妇人,今天经此事,竟然一句话没有,看来是因为自己的事给了她太大打击,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如果可以,陈庆也想给他们磕几个头再走,可是,他已经狠下心来,于是还是扭过头去,走出了庄门,刚刚出了门,就听到自己母亲在身后一声声痛呼着他名字,他眼泪也刷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这一瞬间,他的心里犹豫了,他想立刻跑回去,跪倒在母亲怀里,为她擦干泪水,求她原谅,然后再求陈敬峰的原谅。也许明天早上天亮了,今夜的事情,就会夜里的一场梦,都随风去了,一起又都恢复正常了。
可是他想到了第一次被杨克所擒时,杨克与他说的那些话,男子汉大丈夫,生而为人,自然要拼一翻事业,怎么能甘心一辈子甘于人下,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使唤。想到这里,他的心又硬了,于是大步流星的向远处走去,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陈敬峰看他的背影越行越远,眼上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心中哀伤,又对四周的人道:“还有谁要走的,可以一起走。”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又有说不出的苍凉落寞。
他此言一出,四下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众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这时候福伯的父亲走了出来,他年龄大约已经七十上下,须发皆白,颤颤巍巍跪下泣道:
“我们已跟随陈家几世,蒙庄主不弃,容留至今。这么多年,山庄便是我家,我绝不离家,誓与山庄共存亡!”
他一番话字字泣血,众人想到多年相伴之情,也都跪下,一声声的哀呼道:“誓与山庄共存亡!”
陈敬峰看到此情此景,心头一热,眼中渐渐闪露光芒,仰天长叹道:“人心相向,天不亡我!”
众人闻言,心中慨然,阖庄之人都抱头痛哭。
这时候陈忠在一旁劝道:“庄主,还是关门吧。不会再有人要走了,这样开门敞户的也不安全啊。”
陈敬峰点了点头,让小六关上大门,然后又一一将地上跪着的众人扶起来,站在人群之中,朗声对众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