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似小鸟在林中穿梭一般,在林中飞掠,也不知离紫竹轩已有多远,但见他二人并行向前飞奔,毫无目的。
直到冯天玉突出半个身位,他二人方才停住。
但听白义安大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武功修为,怪不得小莲会把你带回我这治伤。”
冯天玉道:“前辈过奖,方才不过侥幸得胜罢了,我怎能与前辈相比。”
白义安多少有些好胜之心,方才比轻功输了冯天玉,自然想从其它地方扳回点面子。
“好,那我们就比比拳脚功夫如何。”
“奉陪到底。”
“那我可要先出手了。”
只见白义安疾步抢近,便连连出掌。
冯天玉但觉一股风扑面而来,掌风之强劲,令他不禁急忙闪避,但掌风擦面而过,脸顿觉生疼,犹如刀割。
白义安见冯天玉被打得败象显露,边出手边得意笑道:“你可要尽力打,不然我可要赢你一回了。”
冯天玉一听,不觉咬牙切齿。急运气于掌心,扑了上去,一近身便抢攻他身上几处大穴。
白义安急忙出掌隔开,笑道:“不错,要的就是你这样。”嘴里说着,手已攻出数招,招招袭向冯天玉面门,逼得冯天玉连连闪避。
于是如此见招拆招,两人竟打了几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他们过了几招,就算有高手在旁数着,只怕也数不清,只因为两人出手太快,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或许连他们都不知道。
突然,打得难分难舍的他们,竟分了开来。只见两人脸上挂了不少汗,气喘如牛。白义安笑道:“过瘾,过瘾啊,想不到你竟能和我交上一千招。现在打累了,休息会咱们再来一千招。”
冯天玉大吃一惊,想不到刚才交手如此急迫,自己每一招使出都容不得一丝杂念。而他在出手不但时时处于上风,还能数使过多少招数。再回想刚才自己出掌攻时,他能出掌轻易隔开自己全力打出的掌势。而当他攻来时,自己只有闪躲的份。如果再打下去只怕必输,如今对方要求休息,自然求之不得。一阵思量,冯天玉道:“我若坚持打,只怕你也输得不服,既是如此便休息一会。”
两人依着竹子小憩一会儿,白义安道:“小兄弟方才与我对掌之时使的是劈风掌法,据我所知,当今天下,只有东方无我会使,但是传言东方无我五年前已死去,不知小兄弟的掌法是何人所教?”
冯天玉道:“实不相瞒,东方无我便是我的师父。”
白义安大吃一惊,看了冯天玉良久,方笑道:“原来与我交手的是东方无我的徒弟,怪不得如此难缠。”
冯天玉道:“前辈似乎认识我师父?”
白义安道:“岂止认识,还一起喝过酒,比划拳脚,可惜时间如白驹过隙,几十年时间眨眼便过,故人皆已入土,只留下我独自一人饮酒。”
说着,竟是留下了英雄泪。
冯天玉暗道:怪不得方才前辈笛声充满悲意,想来是心里想起死去的故人。
发现自己失态,白义安拭去脸上的泪珠,笑道:“来,咋们再过过招。”
冯天玉道:“若是比拳脚还是算了吧,你我二人不相上下,就算打到天昏地暗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那可以比内力,让我瞧瞧你把《达摩心经》练的如何。”
“比就比,怕你不成!”
冯天玉和白义安相距丈远,眼睛相视,暗暗运力与掌心。
只见一片落叶在二人之间飘下,待落至齐眉处,两人齐地使出双龙出海,双手齐出向对方推去。
但听“啪”的一声响,两人四掌对上,便静止在原地,唯有面容扭曲,看似极度痛苦。
显然二人正在比拼内力,看起来双方竟是互不相让。
如此僵持着直到夕阳西下,忽的听冯天玉一声大喝,他双掌往前一送,白义安惨叫一声飞出三丈外,撞倒十几条竹子方才停住。
冯天玉收气,见白义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急过去察看他的伤势。
“前辈,你没死吧?”
但见白义安从地上爬起,从嘴里吐出几张竹叶,冷哼一声道:“死,我怎么可能死,就你那点功力,不过能捏死一个蚂蚁罢了,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嘴上虽这么说,很快惨叫一声又趴回地上。
冯天玉道:“前辈不是没事,怎么又躺下了?”
白义安呻吟几声,道:“我是说杀不死我,可没说不受伤,我的腰扭了。”
原来腰扭了。
冯天玉道:“不必担心,我会移筋接骨手法,保证你马上就能站起来。”
急白义安疼得龇牙咧嘴,道:“那你快给我把腰接上。”
“好,前辈忍耐一下。”
但见冯天玉把白义安抓起,然后向空中抛去,接着朝着白义安连击数掌,直打得白义安惨叫不绝。
几掌完毕,白义安跌落在地,很快便从地上弹起,怒道:“臭小子,你这是要杀我哩!”
冯天玉一脸无辜,道:“前辈现在不是可以站起来了吗?”
“说得也是。”白义安活动了几下筋骨,大笑三声,道:“小子,真有你的。”
冯天玉道:“这是我师父教我的。”
“怪不得,原来是东方无我研究出的乱七八糟的武功。”
“虽然乱七八糟,倒是实用得紧。”
白义安同意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告诉我你师父葬在哪,我去敬他几杯酒。”
“就在九宫山下,有故友探望,相信师父九泉之下也会开心。”
“好,我这就去给东方无我送上两坛酒,告诉小莲,我云游四海去了。”
他身子跃起,飞掠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