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东月鸯最终的答案。
萧鹤棠因此步履凝滞,他隔了好一会才收回幽深的目光,成王如今在大丰最重要的事就是应付萧鹤棠,也不急着催促,直到萧鹤棠自己踏出脚步。
“弦音,现在可愿同我前往前堂茶叙啊?”成王亲眼看到萧鹤棠临出门前那一脚,神色有多灰暗,他心中盘算起东月鸯对他的分量。
到了前堂,一进门成王便说:“你们谈得如何?月鸯可愿跟你走?我看你脸色不佳,想必她是不答应吧,妇人就是这样,心狠的时候比谁都要狠,弦音啊,如若不然,你干脆就放她在大丰好了,本王和世子会命人照看好她,你也看到了,她变了心,更亲近明泽……若你一意孤行想将她带走,哎呀……本王的部下他们也不肯轻易答应,这我也不好向他们交代。”
他借着底下人拿乔,“他们都嚷嚷着,让你拿城池疆土来换,你看……”他回头看向萧鹤棠,他跟着来了的,可是一直不言语,但始终在他身旁,突然成王感觉到一股寒意,他正要出声叫人,那一瞬间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他脖子一痛,惊愕无比地瞪向萧鹤棠,他手执一把利刃,扣着他的脖颈割断了他的喉咙,血一下溅洒向空中,地上,“你你,咳你……”
他死不瞑目,眼中倒影出萧鹤棠冰冷而阴郁的神情,他简直不像一个活人,而是一个恶鬼,目如朗星,秀鼻丹唇,满是吃人的欲望,轻声咒怨,“你们真是讨厌,一个两个都要气我,我哪里不好,她为什么要变心?是你,还有你那儿子,是你们让她变成这样,我把你们都杀了就好。”
杀了他们,一个都不放过。
他眼里择人而噬的凶光毕露,挥刀捅向成王早已喷血的脖子,一刀毙命。
屋外镇守的护卫许是察觉到不对劲,匆匆跑进去查探,不过多久,如临大敌,见到噩耗般满目惊惶地缓缓退出门槛。
彼时天色微暗,东月鸯房中不像之前那么热闹,恢复清冷,天上忽然出现惊雷,她眼皮一跳,一种惊变突生的不祥预感让她坐立不安。
婢女端来汤药给她喝,东月鸯伸手也没接住就掉在了地上,破成碎片,“夫人。”
门外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蔡夫人跟申夫人蓦然相伴闯入,“这是怎么了?”东月鸯诧异地从掀开被子从榻上起来。
“呜呜呜,东姐姐出事了……”
房门口,蔡夫人跟申夫人像小鸡般被人往她房里驱赶,东月鸯穿好鞋子出来,朝外一望面色一变,在她屋外的不是别人,而是让她吃惊的一位熟人,许久未见的郑潮戨,萧鹤棠的好兄弟手执武器,带着人马堵在院子里,也是一脸复杂地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