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鸯立时站住脚步,不敢轻举妄动,她觉得那道身影于她来说好像过分熟悉了,这让她直接想起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但当对方听见她们的脚步,像是意识到有其他人来了,回头缓缓地望向东月鸯时,她脑子里紧绷的弦好像一下变松缓了。
那是一张俊秀陌生且从未见过的脸。
东月鸯直接松了口气,她就说,这世上总有些人身形有些相似而已,她不该仅仅是撞见个背影就疑神疑鬼的。“夫人,那是咱们的狗。”
婢女出声提醒,东月鸯清醒过来,目光从有嫌疑偷拿她的狗的男人身上挪开,小狗毛发身上不知怎么打湿了,呜呜地在男人脚边叫唤,她冷声问:“敢问阁下,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出身很好,看得出矜贵气态,衣着打扮也是富庶人家,面对东月鸯的质问除了刚才面对面的一瞬有些讶异,之后便显得不慌不忙,他低头,看向脚边蹭着他的一团小身影,语气很沉稳,甚至有些过分脾气好了,“这是你的爱犬?我方才瞧见它落水了,捞它上来后,它便一直跟着我了。我还愁怎么将它还回去,正好你来了,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
他话音里有一丝庆幸,略带点苦恼,无奈一笑。
而路上残留的水滴证实了他话里的真实性,婢女有些慌张的回忆,“怎么会掉水里呢?我记得笼子被关上了的……”
东月鸯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仔细想想当时场景,她去茅房的心思急切,婢女更不想误事,二人走得匆忙,有疏忽也无不可能,“应该是哪里松动了吧,没事,快看看它怎么样了。”
东月鸯弯不了腰,只能让婢女上前,而男人很知趣地往旁边让了让,就在东月鸯和婢女查看情况时依旧面含微笑看着她们……应当说,视线有些许专注,东月鸯不经意转过去,就跟对方眼珠子对上,她感觉到被冒犯地皱了皱眉。
虽然这人救了她的狗,但被面生的过客盯着,总有一丝不悦,很奇怪,明明都不认识,他好像对她兴起兴趣般笑了笑,然而这样的感觉不过是一时的,很快就过去了,让东月鸯几乎产生刚才的战栗感仿佛是错觉。
“它没事,我方才已经检查过了,只是稍许受惊,没有大碍的。”对方很轻柔地说道,语调彰显的他耐心非常好,东月鸯可以确定刚才应该是她想错了,也许对方对她也很好奇吧,不明身份所以才眼神探究地盯着她。
他衣袖上有一小片被水渍氤湿的痕迹,这让小狗被他所救的事更加可信,东月鸯放下了芥蒂道:“那就好,方才,多谢阁下施救,不知怎么感谢才好……”
她在想这人不知是什么家世,她在大丰认识的人不多,因为没有特意都去结交,若是予以一些身外之物他会不会要?
踌躇间,对方直接道:“钱财就不必了,举手之劳,如果真要谢我,不若请夫人告诉我芳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