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棠的脸上没出现任何有关东月鸯的记忆浮动,他故作凝神,假装有点印象,就在郑潮戨略有期盼时,萧鹤棠嘴角噙着笑,手敲着围栏,“你们追问了好久,不累吗?真不记得了。”
对醒来的萧鹤棠来说,周围的人都在提醒他,他还有个流落在大丰的前夫人等着他去救,说是怀着他的骨肉,却没说与他感情好不好,经萧鹤棠打探,他们二人是和离的关系,想必感情是不怎么好的。
只是她怀有身孕,所以应老夫人的话,人还是得救,他的骨血还是不能流落在外。
萧鹤棠对从前不怎么感兴趣,任谁提了那么多遍都会不耐烦,但不妨碍,他还是想见见这个女子,怎么还会让那么多人为她着想,念叨着她。
这已经让他对她足够好奇大半年了。
对萧鹤棠的反应,郑潮戨已经见怪不怪,提起东月鸯,他总是如此,他有些为那个女子遗憾,郑潮戨也是和她认识的,是大户家会喜欢的儿媳人选,乖顺懂事很适合做主母,这大概也是老夫人将她许配给萧鹤棠的原因,他们当中,年少时就玩世不恭的萧鹤棠就比较适合她这种小娘管。
他们曾经也是被看好的一对,不过现在……
郑潮戨摇头,看来回去以后,还是只能照旧和老夫人这般交代,看能不能另寻办法让萧鹤棠恢复记忆。
就在这时,那只搭在围栏上的手轻敲两下,如同夜半的钟声,让人心神一清,郑潮戨诧异地朝陡然盯着对岸的萧鹤棠看过去,他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眼神比刚才更有神更专注,有一种迫切想要得到的兴奋和乐趣。
“怎么,陛下看到什么了?”郑潮戨不明所以试探地问,他们画舫离有点接近了,从这能看到岸上行人走动,纸鸢铺满了天,当然这样的风采定然不足以让萧鹤棠这般感兴趣。
离他们近些的就只有正在贩卖狸奴走兽的摊贩,就在刚刚已经有一户人家挑走了一只装在笼子里带走。
萧鹤棠难道会为几只猫狗轻易动容?那当然不可能,郑潮戨仔细观察过去,忽然发现那户不经意瞥过的人家实际上应该大有来头,他们护卫那么多就很惹眼了,而两个有身份的男子似乎还将一位女子夹在其中,看衣着应该风姿正茂,是个年轻美人,她行动缓慢,哪怕周围很多人遮挡,只看到半个侧影就可以窥探到她的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