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鸯一紧张脖子就会僵硬,形如枯木咔咔地响,从耳朵到胸脯漫上一层淡淡的红雾,她声音像是嗡出来的,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闷声说:“嗯……”
“瞧她羞涩的。”徐皇后以前也是常来萧家做客的,跟东月鸯说过几回话,还算熟,女客们能聊的也不过就是这些,看在东月鸯还是萧鹤棠后院第一人的份上,她对东月鸯态度也亲昵了些,打探道:“不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了,跟鹤棠闹了什么事,竟叫心高气傲的他肯为你低下头?”
众人还是很疑心的,没想到徐皇后也这么八卦,纷纷睁眼盯着东月鸯。
“听娘娘的意思,大将军脾气可不是谁人都能受得住的。”
“那倒不是,有老夫人教导,鹤棠可是知礼的,就是生得太好看了,光是笑笑,小娘子们没定力,哪舍得叫他不高兴。”
见大家都起兴了,徐皇后不介意多说点她知道的事,“从前只有人哄他,哪有他哄人的,曾经是哪家姑娘,我记得因他摔了一跤,不是他绊的,兴许是被哪个家伙捉弄了,叫鹤棠背了锅。结果鹤棠刚准备扶人家,小姑娘便自个儿站起来,拍拍膝盖连一句重话都没好意思说。”
“哎,我是没见过他在别人跟前伏低做小柔情蜜意的样子的……”
这么一说就更好奇东月鸯跟萧鹤棠是因为什么事闹起来了。
顶着众人兴致盎然的目光,还有祖母看着,东月鸯只好随意找了个理由满足她们窥探旁人私事的心理,“一点小事,后宅里多了几个妹妹,我与他商议如何安置她们。”
原来是新人进门,旧人吃醋啊,怪不得支支吾吾不肯说呢。
这再恩爱,关上门后指不定还藏着多少龃龉,有同样经历的妇人看东月鸯的眼神充满同情,心有戚戚,少年夫妻就是这样,喜新厌旧人之常情。
如果丈夫特别优秀出众又移情别恋的话,就更……突然好像也没那么羡慕这位将军夫人了。
萧老夫人接过话茬对徐皇后道:“我还说呢,鹤棠跟月鸯又不是感情不和,实在无需别的人来掺一脚,后院里突然多几个陌生女子,我这老婆子认生,瞧着也是不舒服,等什么时候,让鹤棠将人打发了去。”
“免得耽误我抱曾孙。”萧老夫人压低了声音,凑近和徐皇后请示:“听鹤棠说,人是天子赏的,又不好怠慢,放在后宅也是浪费,我想,还是帮她们找几个好人家,托付了。娘娘你看,如何?”
美人的用处可不止是拿来睡而已,要是发挥得好了,稍微吹吹枕边风都有大用,对意志力弱的人还能控制他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