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上天特意给出的和离惩罚,离开了萧家东月鸯现在情况明显很不好,她穿着都不似贵人,衣衫脏旧,发髻凌乱,要不是那张脸突出,让人眼熟,根本无法和那个在萧府,干净又清高的小娘子联想上。
仿佛看够了,在东月鸯声声竭力的祈求中,萧鹤棠终于拉动缰绳,马蹄微踏。
“求将军出来一见,萧氏妇人……”
东月鸯喉咙都唤哑了,这期间灰尘扑进她的喉舌里,不知吞咽了多少脏尘,让她嘴里发干,声带不舒服,语速逐渐慢下来,对方将领再不现身,她就要彻底开不了口了。
突然,她似乎听见一段距离处响起了马蹄声。
马蹄轻踏在石板路上的清响,刺激着几近麻木的东月鸯的耳膜,是将军吗?是这支军队的武将吗?
东月鸯登时精神振奋,紧张而期望地注视着前方,如她所想刚才还挡在她跟前的士卒们,十分整齐地往两边分开,为马背上的来人开出一条路。
她先是看见一对打了铁钉的黑色马蹄,再是健硕有着白色斑纹的马腿,再是骑在上面的人修长的影子,然后她看见了一双十分熟悉的透着嘲弄之意的双眼,东月鸯尽量微笑的嘴角提到一半直接僵硬住了,她看到了萧鹤棠稳坐在马背上方,不偏不倚地俯视着她,像不认识一样,“你是萧氏的妇人吗?”
反过来问,萧氏的妇人是你吗?你就敢在此用萧家的妇人名号行骗?
第16章
东月鸯从未想过和萧鹤棠再次相见会是在这样的场面,她足够狼狈,他足够威风,他怎么突然在这里,她要知道来者是萧鹤棠就不会求救了,且东月鸯也不知道萧鹤棠什么时候从一个纨绔变成大将军了?
她两眼怔怔,面对萧鹤棠的发问,竟张不开嘴说一句话。
是啊,这要从何说起,说她沦落至此,怎么变成这样,怎么和离后,还打着萧家的名号摇尾乞怜?
大街上,大批人在围观,萧鹤棠的下属们都在看,行人也在看,东月鸯一个人破破旧旧孤立无援,对抗所有般。就在这时一道夸张又尖细的声音带着惊天的哭腔响起,“哎哟,我的姑娘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惹到军爷的头上来了?”
春宵楼的鸨母拨开人群,做胆战心惊的害怕模样,试图靠近东月鸯,东月鸯不由地往萧鹤棠那个方向一缩,眼神闪烁着惶恐,像是很怕被带回去。
萧鹤棠面无表情看在眼里。
鸨母很是卑躬屈膝,讨好地朝前一躬,伸手去拉东月鸯,和萧鹤棠道:“打扰到军爷是我们不对,还请军爷大人大量,别和我家姑娘为难,是小贱人不懂事,冲撞了军爷,我这就将她带走。”
说完不断往东月鸯那碰,吆三喝四,“小贱蹄子,还不快跟我走,留在这是想被砍头吗!饿你两日怎么了,还跟我闹脾气,回去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