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弄音听他对自己的称呼,便猜出他大约是从前在自己酒肆中买过酒的士卒了。
此刻她虽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但要她叫出名字,却是不大可能的,只能保持礼貌而尴尬的微笑。
好在这名城门戍卒也不在意,只乐呵呵地说道:“自从被调离, 就一直想着曲灯妹妹的酒,之后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妹妹的酒肆,却发现酒肆关门了。听说妹妹是上京去寻亲去了,可有找到亲人?”
“找着了。”萧弄音挽住布哈斯赫的手臂:“我上京寻夫君,这位就是。”
士兵审视的目光重新落在布哈斯赫身上,先前的警惕转而变成了艳羡与嫉妒。
从前在萧弄音酒肆喝过酒的年轻小伙子,大都对她有钦慕之心。
虽说他们也晓得,以萧弄音的样貌手艺和气质,肯定不是他们能娶回家的人,但此刻眼见美人有了婚配,心中还是略有酸涩。
此刻他以一个男人的视角来看,布哈斯赫的体型相貌还是与萧弄音颇为般配的,先前看他搀扶萧弄音下车,也可见他对萧弄音的关心。
只不过
“曲灯妹妹何必找一个草原人作夫婿,草原人哪里比得上大梁男儿。”
他话语酸溜溜的,萧弄音含笑道:“我与他早年便相识,他可算作我的童养婿了。只是他并没有特意办过通关文牒,不知是否还要特意去走别的手续?”
“不用了,没有通关文牒,寻个保人就是了,既然他是曲灯妹妹的夫婿,自然也不需要其他人作保了,只是记着别在城中犯事就是了。我们赵将军对草原人恶感颇深。”
萧弄音颔首谢了他的提醒,又听他问道:“这马车上还有其他人吗?”
马车上还有馨昭容和服侍她的那名女官,馨昭容晕车难受得死去活来的,现在都还躺在马车里。
闻听士兵的问话,马车内的女官探身出来拿出一块牌子亮在了他的面前。
士兵看清牌子上刻着的内容,连忙站正:“原来是赵将军府上的,请进城吧。”
他说着又小声向萧弄音抱怨道:“曲灯妹妹怎么不早说,若知道是赵将军的人马,我早就放行了。”
萧弄音原也是忘了这一茬,眨眨眼道:“可不是就想与你叙叙旧嘛,别恼了,我若得空酿酒,必给你送一坛去。”
士兵顿时喜笑颜开,招呼着给马车让了道。
终于进城了,萧弄音让其他人先找地住下,她与布哈斯赫跟着馨昭容往将军府去。
马车行至将军府外,女官下车入府通知。
很快白发苍苍的老管家就迎了出来,见到了面如菜色的馨昭容,激动地道:“小姐,您竟然回来了,快入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