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霜白懂了,做了个止言的手势。
不由父母养,由刚过门的小妻子养。
自己这个皇妹,误以为丈夫贫困,就会笨到准备用她吃苦攒了多年的嫁妆当以后小家的花用。
还好她看上的驸马是贺凤影啊,要真是哪个京中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她不得被吃得死死的。
李霜白难得品出点贺凤影当皇妹驸马的好处,看着李桐枝的目光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却也清楚每个人看重的东西不一样。
大皇姐重视权力,自己重视前程,皇妹重视爱情同样是她的选择,倒分不出什么高低上下,自己与大皇姐以后就算全国设女学,允女官,也不会逼着所有女子都像她们二人一样放弃婚姻。
总归作为亲人来说,有自己与大皇姐在,能照看皇妹以后幸不幸福。
李霜白咬了咬腮肉,忍过那阵恼火感,重说起成婚的准备:“除了嫁妆之外,你自己的准备呢?”
“啊?”李桐枝目露茫然:“我还要准备什么吗?”
既然她连想都想不到,那就是根本没准备。
想想也是,皇妹的母妃离世得早,身边亲近的仅有枕琴一个未婚侍女,连个年长的嬷嬷都没有,该由母家支人教导的房事能有什么概念。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问起,皇妹是不是要到成婚后由着贺凤影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欺负过了头还错以为都是正道。
李霜白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面无表情地召来自己的侍女,让侍女去取来自己饮花宴前夕母家送来的那一套图册。
她用不上,但皇妹不一样。
距离皇妹及笄成亲的时间不算太久了,李霜白语重心长地叮嘱:“认真看,认真学。
将近十本图册摞在李桐枝面前的桌案上,她在皇姐目光的催促下放下银杏树枝,取了两本。
一本叫《春宴》,一本叫《尽欢》。
像是诗集的名字。
李桐枝不太喜欢读诗,更喜欢话本,可皇姐现在看起来真的很严格,所以她很乖地翻开了《春宴》。
是一张图。
要她学画工吗?
然后她看清到底画的是什么了,“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了,推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