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下了个决定,不走了。
重新回到之前的村子,摘玉佩跟村人换了个地下室,他将自己最后的,仅剩的财富往里面一推,说:“楚丹青,画画吧。”
楚丹青并不挑地方,烧着鲛人烛的深宫囚室他能画,放满杂物的地下室他也能画。
但少主总嫌他不够快,他不停在楚丹青背后来回走动,时不时催他:“还有多久?”“还没好吗?”“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发霉的稻草,劣质的烛火,以及角落里窸窸窣窣,老鼠跟虫子钻来钻去的声音,谁能想到,后来掀起腥风血雨,在许多人眼中,十二美人图中最为尊贵的《帝女图》,竟诞生在这么一个地方。
为此画,楚丹青几乎殆尽心里,画一成,他就闭上眼睛,往桌上趴去,没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少主眼疾手快,怕他压着了画,抢先一步将《帝女图》抢到了手中。
光线有点暗,以至于帝女的绝世容颜也蒙上了一层阴霾,仿佛身处阴谋算计之中。
少主看着她,越看她越满意。
“你跟我是一类人。”他喃喃道,“都天生尊贵,又都被小人所害,阴谋算计常伴吾身,你没输过,我也没输过。”
一声轻笑。
“你也配与朕相提并论?”画中传来一个傲慢的女声,态度居高临下,如九五之尊于御座上俯视一只蝼蚁,“朕的天下,是朕自己打下来的,你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