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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却似看出了他的想法,摇摇头,说:“此画对我而言,意义重大,恕我不能割爱。”

说完,他伸出手。

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夺画而逃,裴御京无奈,只好将画还给他,转身要走之际,突然脚步一顿,目光投入人群,在茫茫人海中,准确找到了楚秀心。

俩人四目相对,楚秀心头一次在他眼中看见了如此明显的动摇,以至于他就这么盯着她,过了很久很久,才被另外一个人拍了一下肩膀,回过神来。

“裴东家,你别看了。”那人显然是裴御京的朋友,压低声音对他说,“你看她身边是谁。”

裴御京又看了沈临一眼,神色复杂,下一秒就被朋友揽着肩膀拉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状元郎也起身离开了,由始至终,没看沈临一眼。

这也是沈临找他帮忙的原因。

身负监察百官之职的锦衣卫,跟群臣之首,宰相家中的公子,两者之间怎么可能有联系?一方怎肯听另一方调遣,尤其在许多官员眼中,锦衣卫都是一群疯狗,与他们为伍,清清白白的身子都会沾上狗毛。

但状元郎就是一只裹着人皮的狐狸,打小离经叛道,否则也不会去偷偷研究什么幻术,他才不会管别人说什么,他觉得想,他觉得对,他就会去做。

目送他离开,楚秀心这才回过头,对沈临埋怨一声:“好在裴御京真有问题,否则你那毒誓就要应验了。”

“怕什么。”沈临嘿了一声,然后认真盯着她说,“无论你怨我还是爱我,我都会一直跟着你,无非是近远的问题。”

楚秀心一楞:“我怨你呢?”

沈临:“我远远看着你。”

楚秀心嘴角慢慢上扬:“那我爱你呢?”

他没说话,只是双手向前一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俩人之间紧密不分,再无一丝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