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蔺建贤不会缠上她,会与不会,她都没有性命之忧。”谢印雪负手说完这句话,便侧眸对朱易琨道,“你也别送了。”

“好的,那您慢走。”

朱易琨笑着抬头,刚直起身体,复又瞧见了谢印雪发间那抹雪色发绳。但他清楚记得,谢印雪束发素喜用红绳——唯有陈玉清去世那一年,谢印雪才换了白色。

可陈玉清已故七年,如今谁还能叫谢印雪为其戴白呢?

朱易琨心中虽有好奇,却没多问,目送谢印雪和柳不花上车驶离就进了云蔚大厦。

他回到套房时,客厅的投影荧幕上还在播放那部令他生恶的搞笑电影。

朱易琨没拿遥控器将其立刻关闭,而是斜眸乜了一眼谢印雪留下的梨花镯,随之笑起将其放入客厅墙柜的抽屉内紧紧锁好,就此搁置,全然没有要遵从谢印雪交代,把镯子送去附近寺庙或是道观的意思。

做完这一切,朱易琨抬手摸了摸自己瘦出骨头的面颊,再拿起茶杯,喝了口已然凉尽的冷茶。

凉茶入腹,更生寒凉,朱易琨却畅快喟叹道:“少了阴气,这屋子果然暖和了不少。”

殊不知楼下的柳不花和谢印雪并未真正走远,他们的车仍停留在云蔚大厦附近,只不过是在朱易琨注意不到的地方。

柳不花通过后视镜,看见谢印雪没阖目休息,反而和自己一样望着云蔚大厦顶楼就问他:“干爹,我还是觉得,蔺建贤不可能光因为朱易琨在葬礼上说了一句不吉利的话就缠上他吧?”

虽说葬礼上的确有诸多忌讳,一旦触犯便有可能撞邪,可方才在电梯井处蔺建贤对朱易琨下那样的狠手,分明就是想要他死,这和朱易琨许多说辞都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