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修生来必修的是礼义廉耻,而狐狸生来该学的是狐媚和算计。
狐柔是族内的佼佼者,无论是模样还是坏心眼,她自都是最好的。
狐碧娘是只杂毛狐狸,没有地位天赋,就连心眼都跟大多狐狸长得不一样,太过于愚钝老实了点。
从前的狐柔痴傻,寻个狐碧娘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还得庆幸狐碧娘愿意舍身照顾狐柔,可现在就不太一样了。
自从狐柔神智清明以后,族内央求狐柔休弃狐碧娘的狐狸越来越多了,就连长老们都是说就算不想休弃狐碧娘,那留着做个妾室也行,只是这夫人名分还得另定她人。
好在狐三白和狐四涟自来娇宠狐柔,看不上归看不上,那自然还是狐柔喜欢谁便是谁。
上面还有狐晋金压着,旁的长老说话也就不管用了。
所以哪怕狐柔如今羽翼未丰满,也还是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只是可惜狐碧娘自己是个脑子笨的。
狐柔最气的便是那些长老说碧娘配不上她,狐碧娘自己也这么觉得,不过是被那些长老请过去喝了个茶,回来就劝着她另立狐妻。
她是心中憋了口气,这才欺负她没完没了,还硬是将她带出去一块给狐柔送礼,她是希望族里的狐狸明白她只要狐碧娘,也是希望狐碧娘明白,她只要她,可没想到狐碧娘在归一宗也有惹她生气的本事。
早就说过许多次了,她不爱听那一声“圣女大人”,可狐碧娘究竟是听不进去,还是被人下了咒,改不了口。
狐柔在狐碧娘身上可以说用尽了所有的耐心,但她还是不明白狐碧娘。
她有时觉得狐碧娘是爱她的,毕竟在她迷失自我的时候,狐碧娘舍身救她也不是假的,可有时候又觉得狐碧娘的心不在她这。
狐碧娘要是真动了情,那怎么会舍得将她推进别人怀中呢。
狐柔就是只坏狐狸。
这一点她从不羞辱承认,对于狐族来说坏是优点。
艳霄骂她不是东西的时候,她并没有离开,只是和狐碧娘躲藏在了黑雾后。
狐柔的尾巴还在伸长,竟是从后背来到了狐碧娘胸口,狐狸尾巴推开了狐碧娘想要去遮盖泛滥光景的手,轻轻一扬尾巴,拍在了她的胸口:“碧娘,她说我不是东西,你说呢?
狐碧娘被她一拍,胸前浸湿的衣料就更多了。
她轻轻发颤,双腿微微有些发软。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光景,可里面的人能够瞧见外面人的神情。
狐碧娘看得到艳霄她们,也听的到艳霄她们说话的声音,双眸中浮起薄薄的水雾,那被推开的手,慌乱抬起,试图去阻拦那落在她胸口的狐狸尾巴,她垂着脑袋,声音带着些哭腔:“圣……圣女大人,自是……自是很好的。”
她还是这样跟她说话。
狐碧娘也不知道是不是低狐一等习惯了,嫁她这么久竟是连半分气势都没有生出来。
怯生生的,明白她的咄咄逼人,甚至在说违心的话。
狐柔并没有多想做只好狐狸,自是也不需要这样的夸赞。
狐柔探出手指,指尖摸上了狐碧娘的下颚,那从眼尾滚落的泪珠,恰恰好垂落在了狐柔手腕上:“既然我很好,那碧娘哭什么?”
狐偲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她。
她眸光下意识朝她自身胸口一撇,轻轻皱眉:“那找我有什么用,去找你乳娘。”
,狐碧娘神情也就松快了点:多谢圣女大人。
她脸上有了笑容?,狐柔抓着软乎乎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量,她很是纠结地说道:“乳娘,你哭起来好像比笑着更好看。”
狐碧娘惊慌失措地看着狐柔,可她动都不敢动。
现在想想,狐碧娘应该是那时候就开始害怕她的,而狐玉狐云的野心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养起来的,她们托着狐碧娘的福分,有了在圣地跟她一块成长的机会,自是不甘心就这样回到那种苦日子。
她不在意狐玉狐云,虽然她们害了她,也让她如偿所愿了。
只要狐碧娘哄好她,放了她们姐妹也未尝不可。
“碧娘。”
狐碧娘的下颚早已被她捏得通红,那娇弱的泪珠含在眸中,似落不落。
狐柔不太受控地用力吻了上去,等着尝到一滴甜泪,这才抵在狐碧娘耳边说:“碧娘,怎么办啊,我还是更爱看你哭呢。”
狐碧娘面上的肌肤一寸寸的红了起来,唇色倒是几近惨白。
她抖颤不已,抓着黑狐尾巴的手失了力,垂落了下去,双眸中渗出的泪珠就更多了,随着柔弱轻颤的肩头,顺着肌肤慢慢下落:“圣……”
狐碧娘该说点什么的,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狐柔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可她还是会欺负她,让她哭出声。
她以前也这样,只是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的任性,而现在是赤|裸裸的掠夺欺辱。
她……她居然是有点想念那疯了的狐柔。
傻狐狸说的话颠三倒四,还叫人理不清,可傻狐狸身上没有这样的压迫力。
狐柔想要的,她一样都给不了。
不是不想,而是真的给不了。
她们是不平等的,只要狐柔一句话,她浑身血脉都会颤栗不停。
狐碧娘是复杂的,她爱狐柔也怕狐柔,而且她的爱跟狐柔想要的也不太一样,没有欲望的纵容。
狐碧娘以前也不爱哭,只是自从狐柔说她哭起来比笑好看以后,她遇上的委屈事就越来越多了,狐柔从她身上索取的东西,她也越来越给不了,这是可怕的,毕竟她的身份给不了狐柔想要的,也能算一份罪恶。
没有了狐碧娘双手的阻碍,黑狐的尾巴也就有了贴合衣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