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菀也慢慢说:“除了靠他自己,我还对他施了几针,霍…将軍这样,我无法将他放回府中随他意……”
“也是,这鬼市的东西各个烈性,真放他回府,想必他府中的丫头要遭殃了……”
权墨洐又适时说,偷瞄顾郁。
梁菀也在看他。
白衣翩然的男子垂着头面无表情,他思忖了很久,才慢慢弯身。
顾郁这架势,是要亲自为霍凝治疗。
权墨洐向旁退了退,他知道顾郁要做什么,风清云淡地与梁菀说:“小师侄,去拿个唾壶来。”
梁菀照做。
床上,顾郁稍松开霍凝身上的绳子,将他推起来,少年很凶,就算不认识人了,仍然不想让他碰他。
顾郁勾唇冷笑,下一刻长指顺着他背部大椎向下一捋,手法极重,找准两个穴道,使劲一敲!
霍凝的凶瞬间偃旗息鼓,低低沉吟两声,头蓦然垂下。
梁菀的唾壶拿来。
顾郁冷淡说:“放他身前。”
梁菀照做。
顾郁很是嫌弃地看了眼床榻,霍凝躺过的地方他都要铺个什么东西隔着。
权墨洐低笑。
衣男子半边身坐在床上,手指在他背部流畅而行,顾郁面色凝重,每一下都打在患处,正中他身后穴位。
此刻的顾郁如得道高僧入定,虽是在救人,可瞧着更像是施舍。
他向来没将霍凝放在眼里。
梁菀怔愣的看着,师父太厉害了,他这一套点穴手法她从未见过,不禁在心里形成落差,觉得自己竟还要靠吃药让霍凝好。
而师父…前后不用一瞬,最后一个穴位一敲,霍凝便闭着眼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浓黑浑浊的血块,梁菀看着喷到唾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