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俞麻自认她将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儿子孝顺,儿媳皆被训得乖巧伶俐,一大家子上下和睦,从未出过口角,不知艳羡多少人。
父母在,不分家。只有家庭不睦的人家才会分家,且这种人家通常是村里头的笑话。
俞麻仅仅试想一下便难受的紧,好似自己已成全村笑柄。
若真分家,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五千多两银子岂不是要分出去?往后也轻易占不得长媳的便宜?
不行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家!
“沐哥儿多心了,同样是孙女,奶咋会不待见?阿奶……阿奶是操持家事累的,这才暴躁些。”
俞麻脸上堆出笑,为了不分家,她什么违心话均说得,操持家事一事便是有意告知自己如今的处境。
亲家母不顾情面,愣是一个丫鬟婆子也未留下,别院一应事宜只得自己亲自动手。
累。
沐哥儿越是不瘟不火,她心里头便越是怵得慌。瞧瞧,分家这样一件大事被他说得云淡风轻,话里话外全是为她着想。但俞麻知道,她这个乖孙心里真正装着的是他们大房的几个。
别看他年岁尚小,一向最有主意,纵是逞儿也听他的。他若执意分家,这事可就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俞麻不想赌,说到底她毕竟是妇道人家,仅做得后院的主。家里大事上通常逞儿做主,而他偶尔还会征询长媳的意见。
她在外看着强势,实则在家并无多大实权在手,女儿及其他几个媳妇也更敬重长媳一些,真真叫人寒心。
如今沐哥儿竟生出分家的想法,简直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