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惊悚电流自你脊髓往上蹿。

污浊人偶伸手扼住你咽喉,用力到青筋暴起,喉骨咯咯作响,粗糙的血腥淌于气管,窒息的疼痛席卷。

“死的都是谁呢,爱酱?”

“你自以为在救人,你为了什么救人,人与人的生命有什么区别,为了几个人的生死掠夺更多的生命,那么多红线足以淌成血海——难道这份爱真的值得这么多性命去填吗,他们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羂索大笑着,有几分放浪形骸的癫狂,以一己之力对抗六眼与天元命运的存在是操纵人心的恶鬼。

“说到底,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如果说他们重要所以值得用一部分人的牺牲来换取,那么你又凭什么否定我呢,我们明明在做一样的事啊。”突然,他猛地弯下腰身,面貌变换为你最熟悉的样子,黑发女人额头的缝合线紧贴着你,鼻尖交错相依,脸上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母性。

“我选择牺牲小部分人类换取整体的进化,你选择牺牲村民换取夏油杰的不堕落,我们有什么区别。”

黑发女人鸦色的眼睫落下,拂过你颤抖的侧脸,相同的面貌有如镜面双生,无形间更为羂索这一言论增加砝码。

“好可怜,好可怜,明明不想做这样的事,明明不想杀人却沾了那么多血。”

诅咒师柔声加大力度,你胸膛传来古怪的嘎吱声,语气宛如怜惜孩子的母亲诉说爱语。你双臂被高高吊起,无法动弹亦无法拒绝羂索的动作,战栗之间只能听着自己的声音说,“是为了他们才做到这一步,结果却一直被辜负……怎么想都是他们的错吧,明明自己一直在做正确的事不是吗?”

“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们,真的无可救药吗?那个村庄里的村民真的人人都虐待菜菜子美美子了吗,有没有可能一百一十二人中,有一个无辜者呢?”

偷换概念的恶鬼于你耳边呢喃,心知你坚韧信念与脆弱精神的羂索终于在长久的铺垫后落下最后一锤,讥诮你过于柔软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