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错误的事吗,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吗。”

它忐忑踌躇地问,从未被理睬过的幻象温柔的笑着回应。

“当然了。”禅院奈奈扬起眉梢,她的眼眸清澈安宁,用最幸福的样貌吐露诛心之词,“为什么当初在见到我的时候,就那么自以为是的以为所有事情不会发生呢?”

女人上身前倾挽住你的脖颈,冰冷苍白的手臂贴着你持方向盘的手,支棱的发丝戳着你的侧脸,像极了小海胆被你抱着时的触感。

已死之人的幻影蛇般缠住你的意识,禅院奈奈与你脸贴着脸,后视镜里两张同样毫无血色的半张脸交叠,她温柔地将一把就能捏碎的头颅抵住你的太阳穴。

视线内的风景统统扭曲成抽象派的油画,色彩旋转着砸在你脸上,玫红色夕阳透过玻璃抹上你苍白的唇瓣,浮了层假模假样的健康红润。

“你当时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后脑泛起涟漪般的疼痛。

晚霞流过你眼睑,滑落至深不可见的眼底,成了一滩被泪水融化的污泥。

你浑身肌肉紧绷,你知道这都是幻象、是你日益严重的幻觉导致的精神疾病,和耳鸣一样都是只要忍耐就能无视的虚幻之物。

风呼啸而过。

前方是成群结队逃亡的车辆,也不知道咒术界对这个战场内的普通人进行了什么理由的疏导。

煤气爆炸?毒性气体泄漏?

逃跑,逃跑,视线所及之地所有人都在逃跑。

惊慌地,咒骂地。

西装革履的辅助监督成群结队站在帐外,他们阻拦着意图重新进入帐内拿财产的普通人们。各式各样的车辆如海啸来临前逃窜的动物,又像铺天盖地冲刷一切的海水,争先恐后迫不及待地远离这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