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言辞的教育者手边就是她的学生证,男人在女孩期待的眼光中停滞动作,手心里那只新鲜出炉的圆滚滚咒骸支愣起来,笨拙展翅摇摇晃晃起飞,叼着卡片颤巍巍以曲线冲进她怀里。
“欸?这个好可爱。”
黑发女孩那时身上缠满了绷带,校服所不能遮掩的部分通通被反转术式操纵者包扎,露出来的部分只有看路的双眼。
但即使是这样,夜蛾正道还是能从她睁大的眼睛和不可思议的惊呼中,得出现在的女孩还是喜欢这种类型娃娃的结论。
“恭喜晋升为一级咒术师。”
在魁梧师长的对比下她显得更加娇小,屋外残阳涌入室内,男人的影子沉甸甸压在低处站着的女孩身上,夕阳的红渲染于柔软绷带再一圈圈漾开,与咒术师熟悉的鲜血无异。
他最放心的学生,半身染血的站在自己面前,捧着可爱咒骸笑得天真烂漫、伤痕累累。
黄昏,绷带,黑发女孩。
夜蛾正道嗓子眼里原本要说的话突然卡住,这位因掌握特殊术式、一度被高层警惕的男人恍惚看见无数翻搅的碎片,这一幕像是倒带重来的诅咒。
他似乎,已经将这张学生证,交付给自己的学生千万次。
那是,什么?
白金光线如义无反顾的海浪拍击礁石,碎裂的金箔零零散散落在师长紧皱的眉头上。
逢魔的黄昏中,无声呜咽千里迢迢、仿佛跨越苦难受尽折磨才堪堪抵达师长的耳边,委委屈屈地哼出几声百般忍耐后不可抑制溢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