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随意荡两圈,十个人里有九个人身上沾染这种蝇头。
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局部疼痛……
七海建人如此劝告自己,还未入学、只是对自己的术式有着初步理解的少年隔着布料将手置于裤兜,笔挺西装裤下是坚硬的触感。
铁尺。
某种意义上很适合他术式的武器
该如何用最自然的方式向师长的后颈挥舞铁尺,祓除咒灵呢?
因谨慎而保持自身『普通』的混血少年喉咙微不可察地发紧,理智上知道该假装不知,行动上却不由自主地捏住铁尺的边缘,凹陷的刻度因外力印在他指腹。
“……是的,老师。”
七海建人低声应答,严谨冷峻的眉眼微微下敛,窗外树影婆娑,斑斓的光跳跃于他称不上璀璨的金发。
就在少年沉默寻找时机的须臾间,有飞鸟惊鸣展翅掠过玻璃窗,留下拍击与飘落的细小翎羽,阴影拂过七海建人的侧脸,再缓缓下坠。
异变突生。
紧绷的小臂肌肉瞬间松弛,那把不知是否会抽出的铁尺彻底没了用武之地。
门里头的人动手了。
2
比血液更浓稠,比赤焰更热烈。
燃烧生命般的红所凝聚的陌生红线,自从里向外开启的办公室门缝中倾泻而出,袭向长者后颈的丑陋蝇头。
似赤色潮水喷涌。
不知数量的红线掠过金发少年眼睫的那一瞬间,他难得失态地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飘渺无力的线裹住蝇头透明的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