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虞手腕翻转,自那道缠绕着扶道剑剑身的魔骨鞭中抽了出来,衣袖翻飞之际,一道冷沉无匹的剑芒冲着西泽君那张与他几分肖似的脸劈了下去。
顷刻之变,西泽君额头布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下意识的以手中魔骨鞭去挡殷无虞这一道剑光。
在魔骨鞭与剑光相触的时候,他清晰的听见,一道清脆的声响,如断金一般。
他虎口一震,鲜血汩汩而出,沿着手腕蜿蜒至于袖间,被这剑光逼得后退数十步,胸中五脏六腑震荡,他呕出一口血。
他曾经,最看不起的是殷无虞的本命灵器竟然是他娘殷满满留下的。
他一直以为,殷无虞在魔界不选兵器,与人对阵之时向来空手是因为也瞧不起这柄剑,那时他笑殷无虞,可算有点魔界风骨。
如今才知,魔界无人配他持剑出手。
他今日拔剑,只为护住他身后的那名女子。
这位兄长的修为,当真深不可测。有那么一瞬间,西泽君后悔了,后悔自己目光短浅,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沈玉黎的身上,今日还追杀他二人至此。
可如今,一不做二不休,他别无选择。今日若不取殷无虞的性命,明日死的就会是他。
他狞笑一声,指尖在来扶他的属下所抱着的刀刃上擦过,鲜血流出,他以手绘阵。
鲜血在空中诡异的浮起呈乳状,依据西泽君划过的轨迹凝聚,吸入这山中的灵气与浊气,与那百名魔兵列出的阵法之上,悬于空中,引九天惊雷,罡风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