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薄彧过来,刚才还在冲着虞笙傻笑的顾栖池顿时收了笑容。他仰起头,下颌线窄而利落,脸颊上多了些肉,这些日子被薄彧养胖了不少,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是在仔细辨认眼前的人是谁。
“你是谁?”他歪了下头,傻乎乎地问他。
薄彧皱了眉,不太高兴地瞥了眼醉的不省人事的虞笙,又弯下腰,和顾栖池平视,“我是你老公。”
顾栖池大抵是真的醉的厉害,薄彧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醉成这个样子,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有些新奇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喝醉的顾栖池更像只猫了,但要柔软许多,像个团子,张开手臂,朝着薄彧傻笑道:“你真好看,我想和你结婚。”
“嗝——”他说着说着,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改了说法:“不对,你是我的老公呀。”
“那你怎么不来抱我?”他的尾音上钩,因为醉了酒,还带了些鼻音,整个人看起来很呆。
周围的食客都是外国人,小声地用英文攀谈着,还有很多人时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
薄彧把人抱进怀里,拿出手机叫外边还在拍摄的pd过来把虞笙接走,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安心去哄喝醉了的顾栖池。
“没有不抱你,得先解决一点麻烦。”他向他解释道。
顾栖池有些不高兴,他喝醉了有些不讲道理,挣扎着想要逃脱出薄彧的怀抱,颐指气使地指责他:“你居然说我是麻烦。”
“我不要喜欢你了。”
门廊上挂着的风铃被震响。pd带着两个女性工作人员匆匆赶来,看了看顾栖池,又看了看虞笙,有些尴尬地问到:“顾老师和虞老师这是怎么了?”
薄彧把顾栖池架起来,手搭上自己的胳膊,眉目冷峻,对着pd和其他工作人员道:“你们照顾虞笙吧,我带着顾栖池回去了。”
pd和工作人员讷讷说好。
但顾栖池却不怎么顺从,他在薄彧的怀里挣扎,还煞有其事地开口:“我不喜欢你,你是坏蛋,我不要和你走。”
薄彧之后把人放下来,好声好气和他讲道理:“你不是麻烦,你是我的宝贝。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顾栖池这才满意,重新牵起薄彧的手。
他脸上的红越发明晰,眼底也蒙上一层水雾,整个人醉醺醺的模样,迷迷糊糊地问他,语气却很认真:“那我是你唯一的宝贝吗?”
pd有些惊奇地看着和薄彧无意识撒娇的顾栖池,就连另外两个扶着虞笙的工作人员也呆住了。
毕竟顾栖池平常压根不会这样,大概是喝了醉了酒,人不怎么清醒,更喜欢撒娇了。
薄彧把人抱起来,没有半分敷衍他的意思,盯着他的眼睛,锋利的轮廓线条软下来,眼底有疏朗清浅的笑意:“是,你就是我唯一的宝贝。”
顾栖池乖乖被他抱起来,无意识趴在他的怀里,嘴里还在嘟囔着:“那你可要好好对我。”
下山的缆车速度要快很多,顾栖池坐在缆车里,有些困倦,没有方才闹腾,头枕在薄彧的肩膀上,睡得迷糊。
但刚一下缆车,他又立刻清醒过来,展开胳膊,用有些不讲理的语气使唤薄彧:“老公,我想你背我。”
他的语气太过熟稔,让薄彧一瞬间有些怀疑,顾栖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但眼前的人一看就是满脸醉态,想做假也难。
薄彧蹲下身子,把人背到背上,顾栖池的腿卡着他的腰,没什么安全感一样,双臂卡着他的脖子。
他头发长,又被化妆老师烫成小的卷发,头埋在薄彧的颈窝,蓬松的发丝扫在薄彧的颈侧。
“你好香啊。”顾栖池无意识地低喃,又把头埋得更深,去嗅薄彧身上的味道。
男人身上有股很淡的苦橙叶的味道,冷风吹过来,更多的白麝香的味道散出来,像是氤氲的雾气,却带着独属于冬日的冷冽。
“薄彧——”
他醉的厉害,心里却对薄彧滋生出无限的欢喜与依恋,哪怕现在意识并不清醒,他还是无意识地喊着他的名字,粘着薄彧乱蹭。
缆车的地点到薄彧订地房子并不远,其实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薄彧觉得这短短的几分钟被拉得无限长。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也没有像山上一样厚重的积雪,薄彧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着,内心却生出无限的满足。
曾几何时,他曾在梦里见到过这个画面。
梦里的他也像现在这样,背着顾栖池,一步一步走回家。
只是和想象略有出入的是,顾栖池并不怎么老实,他喝醉了,动作也多起来。
几乎是上一句话音刚落,薄彧就能感受到,顾栖池灼热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脖颈处,对方甚至还张嘴,试图去咬他。
薄彧略微偏了一下头,顾栖池咬空,他有些不太满意地抬起头,嘴里的葡萄香气能够清晰地被薄彧闻到。
顾栖池凶巴巴地喊他:“你为什么要躲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薄彧喉结滚了下,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
顾栖池的眸光澄澈,他总是这样,用最无辜的眼神,说出最勾人的话。
还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过分,甚至变本加厉的刺激他。
“我要咬你。”
顾栖池蛮不讲理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薄彧盯着他,意有所指道:“现在在街上,有很多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