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大的梳妆镜前,戚弦衣细细看着镜中的自己。
发挽飞花髻,脖带短璎珞。上着茶白色绣独占春交领上襦,下穿靛青色滚边间色百迭裙,脚踏水纬罗描仙鹤步履,手挽仙纹绫锁边披帛,腰间系着上襦同色同料绣雀鸟香囊,一双皓腕上带一对儿翠色翡翠镯,愈发显得肤如凝脂。
她天生绝色,便是平日不上任何妆容,也比旁人要显得亮眼,更不论眼下经了暮夏巧手的她,更是光彩夺目,尤其是一双水眸,平日里若不看着你,便觉得波光潋滟,若稍稍带了两分厉色,便叫人愈发不敢直视。
片刻后,她收回视线,看向身后的人。
“你们且退下,春暖,暮夏留下便好。”
旁的小丫鬟听后便齐齐低声应诺,接着拿着手中的东西退出了寝室。
待室内只剩下她三人后,戚弦衣方看着暮夏。
“先前你从会平院来的?”
暮夏说了声是,接着道:“岑公子的情况似乎不好,奴婢离开时,侍医说似乎伤着要害了,若是一个不好,可能救不回。”
“真这么严重?”
“是。”暮夏道,“殿下可要去看看?”
她这话说完后,对方良久未曾回复,正当她要抬头看一眼时,便听得对方忽地一笑。
“那就去吧。”戚弦衣道,言语之中不似平日的焦急,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意味,“他这样一心求死,本宫倒要看看,伤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