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柳说,她是虞言卿的命。
她不要是她的命,她只要她活着。裴音郗抱着墓碑痛哭,没有了虞言卿,她的生命也像没有了一样。她的大小姐,怎么那么傻,像过去的八年一样就好了,如果她还是那样不冷不热地待她,虞言卿可以活得好好的。
虞言卿没有爱上她就好了,相敬如冰地待她……
这样她就不会死了……
“言卿,言卿!”裴音郗大声哭喊,她流的已经不是泪,她的鼻子里流出血来,她剧烈咳嗽,吐出大口的血来。
“裴音郗!”水柳再也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把她抱住。
有那么一瞬间,裴音郗还以为是虞言卿来了。晶亮的眸子发出亮光,然后迅速暗淡下去,彻底地跌入了无边的黑暗,最后呢喃着说:“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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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音郗病倒了。原本就像是在大海中飘零的一夜孤舟,被无边的巨浪冲击拍打过后,几乎四分五裂。她的医疗专家团队,两班倒,不分昼夜地把她从生死线上拉回来。
可是裴音郗清醒以后,就变得意志非常消沉,整整一个星期她任何人都不见,也不再说一句话,也不再试图站起来。每天坐在轮椅上,坐在医院僻静处的院子里,看天。
她至爱的人没有了,她的挚友没有了,她甚至连寻了二十多年的至亲也没有。她的心空空的,再也没有了能量,她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