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开一段路以后，虞恒不紧不慢地用类似居高临下的语气对裴音郗说：“我们虞家人没有这样做事的。你这样不体面，会让小卿难堪。你如果还想和虞家人来往，就必须注意点。”

“我就是这样做事，没什么好注意的。她和我睡了八年，她在我面前什么没有过？也不怕难堪。”裴音郗霸道地说，“倒是，七叔下次不要再不请自来，不体面。”

“诶，你——”虞恒一时气结。裴音郗这种商场上谈判桌上锻炼出来的老手，虞恒口头上不是对手。

直到走到了门口，虞恒才用森冷的语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小裴，有些时候，事莫要管得太多，手莫要伸得太长。”

裴音郗顿时汗毛一竖，可是她的表面不动声色，只是用冰冷的态度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什么都不说，也没有回应虞恒说的这句话。

等到虞恒的车在威廉的引导下缓缓驶出大门。裴音郗这才松开拳头，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夏旅思的电话：“夏警官，我要去查一件事情，你去吗？”

＊＊＊＊＊＊＊＊＊＊＊＊＊＊＊＊＊＊＊

而另外一边，这天晚上吃完晚饭以后，水柳和向汝乔天南地北地聊了许久，两人似乎都有某种默契，不想先说告别，不想让当下相处得愉快又轻松的气氛这么快结束。

于是聊到餐厅打烊，一瓶红酒两人喝完。不同于前两次在酒吧里大量的酒精让人醉意朦胧，这一天只是微醺。开始水柳说，要走回原来的地方拿车，后来发现喝了酒不能开车，水柳又顺势建议，送向汝乔回家。

走着走着，走到了楼下。向汝乔微微转头，眉眼浮起笑意：“那……”

那……怎么样呢？水柳本来没想到那档子事。可是她现在突然想起来，从傍晚碰到乔乔一直到现在快凌晨了，如果她现在说句“byebye”会不会有点过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