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夹杂着的痛苦，她看得一清二楚。

可明明是被骗的那个，此时看着她满脸泪水，那副倔强隐忍的样子，她根本就没变过，她还是那个能让她的心软到一塌糊涂的煖画。

其实从她失踪的那一刻起，看到她生死未卜的那一刻起，她满心的慌乱和绝望就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这个半路捡来的，不过几日之交的妹妹，彻底走进了她的心里。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也也许是前世未了的情缘，但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宗门弟子，有什么值得她欺骗的。

她却骗她，骗走了她的心，现在还想施施然走掉。

瞧着巨蟒卷着江煖画就要走，白漓厌心一急几步冲上去便抱住了她颓落下来的蛇尾，满眼坚定地想让她给她一个答案:“你的目的是什么？告诉我我就死心了。”

各色的小花散落一地，幽暗魔林的微光中，蓝衫少女环抱着逶迤落下的蛇尾，抬起的小脸上满脸坚毅，一双细长的眸子里微微散着光点，眉心痣醉人至极。

她成为了第一个让她眼中绽放出光芒的人。

她害怕，她害怕这样一别，就是永世。

……

那样的温暖贴着她的蛇尾，江煖画不敢置信，随即虚弱地阖上了眸子。

“还能因为什么？我是妖女啊，当然是看中你了，想将你抢回魔界，然后让那痛失得意弟子的宗门恨我喽。”

“然后呢？”白漓厌死盯着她不肯放手。

“然后……”她勾起唇，浑身笼罩了一层悲伤感:“然后就不舍得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