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澄到现在还会偶尔做噩梦的时候,梦到他们说的那些话。
“连澄,你喜欢焉兮?你是同性恋?也太恶心了……”
不是,连澄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林焉兮的感情不是喜欢,她只是享受那种仰望发光体的感觉,这能给她安全和镇定,仿佛这个卑微的自己还有被拯救的可能。
连澄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林焉兮,却见她眸里满是厌恶的情绪,这是连澄熟悉的,只是这次林焉兮连掩饰都不愿做了。
她没有再像那次在操场上一样,向连澄伸出帮助的手。
“连澄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什么了,我帮你,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或者想和做朋友,更不是觉得你被孤立了可怜,才同情心泛滥去多管闲事。”连澄头一次从那个和风细雨的林焉兮口中听到这么刻薄的语气,可林焉兮却表现的驾轻就熟,就好像这才是她本来的真面目似的,“我站出来帮你,只是不想让人误会我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孤立弱者的施暴者,其实我每次看见你这张满是痘痘的脸都恶心的想吐!”
“你是因为她才放弃原来的风格,去写恐怖小说的?”秦禾问题提的犀利。
连澄一愣,惊讶自己心思被秦禾看穿的一干二净。
转写恐怖小说,一是林焉兮人设崩塌,连澄再没了支撑创作的灵感,二是她也不希望自己再次陷入这种自欺欺人的感情里,变得比现在更自卑可怜。
可事情终究难料,秦禾就是她生命里的变数。
一个超越林焉兮,完美符合她处女作的人设。
不,是活生生的人。
连澄能够分辨出自己对秦禾和林焉兮的情感不同,前者是不能克制的春心萌动,后者是飞蛾扑火式的寻求慰藉。
“不全因为她。”连澄垂下眼,“我本来就不太适合写那种东西。”
不管怎么样,就算连澄再不愿意承认,她后来写的书,再也没有超过处女作的高峰,销量逐渐高开低走,只有靠产量维持好看的年度收入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