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挑了个时间,卸下“我很好”的面具, 像个渴了很久的流浪汉, 趴在吧台一杯接着一杯的灌, 只有今天晚上也好, 她要无边地放纵自己。
而那个女人的作用,对于那天晚上的她来说, 仅仅是度数略高回香更久的伏特加,待杯子里的液体喝光, 就该把酒杯放回原处了。
但显然, 她昨天可能大概率是忘记了把装酒的杯子还给酒吧的酒保了。
“你就是宋昼?”温子洋盯着病历上的名字。
名字是她没听过的名字,但桌对面坐着的人, 脸却是她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的,她已经向女人确认了三遍名字, 即便从第一次就已经得到准确的答案,每新问一次的时候,她还是希望能从女人那漂亮好看的唇瓣里吐出“抱歉走错了”之类的话。
一y情对象成了患者是什么感觉。
温子洋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晕,她可以翘班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是,我是宋昼。”女人换了个姿势,将双手拿上桌面合十,上身前倾眼睛对准了温子洋,缓缓道,“也是昨天晚上睡了你的女人。”
温子洋笑容顿住,良好的教养让她控制自己不当场站起来甩对方一个响亮的巴掌。
姑且不去计较昨晚上是谁睡了谁,作为一个正常人,难道不应当在她第一遍问出“你就是宋昼?”这个问题的时候顺势接下话茬,然后退出去重新挂号找个医生,好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吗?
“温医生?”
温子洋闭闭眼,努力沉住气,翻开空白的病历本,“陈述一边自己的病症。”
本来这个阶段应该由她来主导对话,再循循善诱病人敞开心扉,增强双方信任感,不过现在的温子洋没有那个心情,她只想快点做个初步了解,然后把这家伙移交到别人手里。
最好就是连这一步也省略,直接让护士带着去做个测试解决就皆大欢喜,可惜就这关头,温子洋还得保留那点可怜的职业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