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抓住缠在脖子上的鞭子,却听咔嚓一声,宫九清晰的听见了一声骨头断裂的响声,正是自己的脖子发出来的。

他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喉咙里却只发出斯斯的漏气声,不过几息,他眼中的光彩逐渐褪去,明亮的眼神一点一点暗淡下来,已然断了气。

——宫九脖子上的皮肉还好好的连在一起,里头的骨头却是被生生绞断了。

顾闲慢条斯理的收回鞭子,眼眸半垂,素白的手指抚上手中的软鞭,如同抚摸自己的情人一般,一寸一寸的爱/抚过去,不紧不慢的将长鞭收拢回来。

不知何时出现在地牢门口的粉裳女子蹲在地上观看了大半个过程,这时才出声道:“怎么杀掉他了?”

顾闲瞥她一眼,语气极是冷静,也极是冷漠答:“他喜欢别人打他,我却偏偏不喜欢看别人享受。他恨不得我多打他一会儿,我就偏要给他一个痛快。”

他将软鞭挂回腰间,淡淡道:“况且此人莫名其妙出现在昆仑山,来历不明,行事古怪,还是杀了的好。”

粉裳女子听了这话,只是笑了一笑。

顾闲复又低头凝视宫九的尸体,半晌,对粉裳女子伸出了一只手:“斩草需除根,借剑一用。”

粉裳女子知道南风一向谨慎多疑,谁说断气了就是死了?只有砍掉脑袋、挖出心脏才算是真的死透了,于是将背上一柄细长的剑卸下,丢给了顾闲。

那剑实在是漂亮的很,剑刃上似有流光划过,柄上点坠着大大小小精致的花朵,全然不像是用来杀人的兵刃。

宫九的灵魂飘在顾闲的头顶,神情怪异。

他在顾闲上方飘了两圈,眨眼间便适应了这个轻飘飘的“身体”,略想了想,便轻轻落在了顾闲背上,一手搭着自家顾先生的肩膀,亲眼看着顾闲用那柄漂亮的过分的剑,将“自己”脖子上的皮肉一点点割开,使自己身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