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胆小从本是一体的晴天娃娃身上就能轻易发现。

“阿侑的梦里不应该有别人。”

这种充满占有欲的说法完全不像是费奥多尔会说出口的话。

尖锐锋利的手术刀闪烁着令岛侑恐惧的寒光,他紧紧攥住手术刀的刀柄, 不让刀口再寸进一分。

眼前病弱的青年脸上的笑容的弧度一点一点扩大,紫红色瞳孔愉悦地扩散, 他的声线却十分平稳, 好似拿着手术刀捅自己的人根本不是他。

“看,阿侑, 比起愧疚, 恐惧更深入骨髓, 这两种情绪到了极致,交织在一起才形成了你的梦魇。”

一向看上去病弱无力的费奥多尔在此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岛侑无力颤抖的手根本无法制止对方。

刀尖一点点没入了费奥多尔的左胸, 红色氤氲着他身上白色的布料,逐渐扩散成一片。

滴答滴答——

有什么滴落在床单上,拍打着早已被浸透的布料, 下坠的速度愈演愈烈直至被岛侑喉间不自觉发出的呜咽掩盖。

病弱青年的脸色随着血液的流失变得惨白,可双手还紧紧抓着岛侑, 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我不会再做噩梦了。”岛侑慌乱地和他保证道, 青年面带哀求,却只能眼睁睁注视着刀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又煎熬地隐没在费奥多尔的身体里。

“可是身体是不会听你的话, 比起口头上的保证,我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证明这一切。”

“这个道理, 我想阿侑你是明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