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侑几乎是爬着出手术室的,此时的他成了晴天娃娃的翻版,他捂着痉挛的胃部,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滴都没有了,爱丽丝捧着一个铁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略带嫌弃地说道:“岛侑你可真不行。”

岛侑面无表情的将身上沾满血的白大褂团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觉得森鸥外说的对,那一刻在手术台上的感觉实在太愉悦了,就好像嘴里被人硬塞了一把糖,那种近乎作呕的甜腻涌入喉间,但大脑与身体却因分泌而出的多巴胺感到兴奋与愉快。不过出了手术室后,强烈且巨大的负罪感汹涌而来,近乎将岛侑吞没,他坐在了办公室内的丝绒单人椅上,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随后走出的森鸥外笑眯眯地望着岛侑,“我没有说错吧。”

爱丽丝倒了一杯茶给他,岛侑谢过后捧在手中,冰凉的手指渐渐开始回温。

“爱丽丝酱,我也要喝你端的茶。”森鸥外没个正型地叫嚷着。

“林太郎自己去倒!”爱丽丝不乐意道。

“爱丽丝偏心。”森鸥外嘴上抱怨着,手下倒着红茶说道:“岛侑很有天赋呢,相信过不了就能成为真正的医生了。”

岛侑虚弱地笑了笑,生不起什么要谦虚的心思,他一直以为通往医生的道路是条康庄大道,结果现在自己这么一搞,路给他走窄了。

“首领,那把手术刀,我可以带走吗?”过了良久,岛侑放下了茶杯,那把手术刀已经被他洗净放在桌上,他摩挲着手术刀锋利的刃口,并不惧怕会被割伤,手术刀的横截面倒映着岛侑苍白的脸。

“当然没有问题。”森鸥外脱离了手术室的冷酷无情,他自然猜测出这把手术刀在岛侑心中的意义,“这也算是我作为老师给予你的第一份礼物。”

“谢谢……”岛侑顺从地接口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