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商他……”
时翘坐在病床边,抬头看过去,打断了他,“沈知舟,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沈知舟愣了一下,最终乖乖走了过去。
他立在床边,垂眸看她,神色看起来依旧冷漠,但紧盯着时翘的双眸却泄露了一些些的不安。
像个做错事,杵在那里浑身僵硬,等待惩罚的小孩。
时翘仰头看他,笑了,“你这样太高了,近点,悄悄话,不要让别人听见。”
她说着还冲他神秘地眨了一下眼。
沈知舟身体更僵了,但还是顺从地弯腰弓背,像个最忠实的臣子,在她面前俯首。
时翘看着他乖的不像话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坚冰般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全世界最柔软的心。她抬手,轻轻摸他黑亮的短发,一下又一下。
沈知舟感受到头顶的触感,像触了电一般,下意识就想直起身,却被那只软软的小手摁了一下。
“别动呀。”她揉着他的黑发,像是安慰,“沈知舟,我要跟你说个悄悄话,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你只需要照顾对你好的人,也只需要保护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别的人,管他呢,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你啊,你对沈励、对左琼甚至对整个沈家整个聚信,都做得足够多了,完全没有必要再自责。对时商的事,更没必要自责。
沈知舟保持着俯首的姿势,不仅身体连脑子都彻底僵住,头顶的小手轻轻拂着,一下一下,像是拂在了他心脏上。那颗心跳得格外有力生动,好像再度活了起来,难以克制的暖意充盈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