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月有些惊讶。“那天是您拍走了这件瓷器?当时我就在楼上,还想看看是谁,但光线太暗了,没看清。”
“是我修复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宫拾长长吐出一口气。
“不错,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以后肯定非同小可!”
姜喜月谦虚道:“还需要老师悉心教导,引路指点。”
看着她的样子,宫拾连连点头。
“好!好!”
一时间,差点老泪纵横。
他已经七十了,眼睛看东西越来越花,修复的时候,拿刷子的手都在隐隐发抖,在他这个年纪的人都已经开始退休,一年偶尔修复两件。
他却一直坚守在这儿。
图的什么?
还不是一身的手艺无人传授。
年轻的时候他忙着工作,在各大历史古迹之间跑来跑去,等年纪大了,蓦然回首,发现现在对古董修复感兴趣的人是越来越少。
看着圈子里的人几十年没有变过,才渐渐感觉到孤独。
守了那么久,现在终于看到了阳光。
他揉揉鼻尖,道:“我教学很严格,不会因为你和宫良的关系,就给你降低要求,你可准备好了。这项工作要受得住孤独,耐得住寂寞,毅力恒心缺一不可,你准备好了吗?”
“要是没准备好,就……”
他本来想说,没准备就回去吧。
可这么好一个人才,却怎么也舍不得人走。
姜喜月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
“老师,我既然来了,就准备把一生都奉献给考古事业,不会改变。”
宫拾一愣,随即笑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催促道:“那快坐好,我给你讲讲……不是,你给我讲讲,你修复这个瓷碗的时候是怎么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