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稍稍往后仰了仰，企图让自己的脖子离他的手远些，眼珠滴溜溜转了转，试探性喊了一声：“督……督公。”音调既苦涩又哀愁。

李矜然忍不住在心中哀嚎，所谓的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就是这般吗？您可快些放手吧！我害怕！

李矜然怂怂的哭腔猝不及防传入他的耳中，莫延今怔然的神色瞬间消散，他将方才有些凌乱的目光重新凝聚在眼前的人身上，只见她两眼汪汪，脸上神色惊惶，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长长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犹如蝶翼，一缕青丝从额际上垂落下来，紧贴在她的脸上，更显得楚楚可怜。

李矜然见他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可好歹他将身上的杀意收了收，没有方才那般可怖了，便努力弯了弯唇，抬手指了指他仍旧没有任何动作的右手，苦笑道：“督公，您的手……”

莫延今闻言，垂了垂眸，往下看去，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手心温热滑腻的触感，血管在他掌心中微微跳动，随后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背在身后。

李矜然瞬间觉得周身所有桎梏随之散去，身子软了软，许是支撑力度不够，看着有些摇晃。

还没等她缓过心情，莫延今率先冷了脸，先发制人：“李大小姐，您又想做些什么？”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审视，“还有，这永明殿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矜然此时仍旧有些恍然，脑子反应的速度极慢，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随后讪讪笑了笑，“督公，我就是……就是……”边磕磕绊绊说着话，边后怕地挪着小步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一直退到退无可退，将身子靠在墙上，才停了下来。

莫延今见她一直“就是”不出个所以然来，脸色又沉了沉。

“哦——我想起来了！”她的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肯定回道：“姑母小厨房做的点心颇为美味，我想带来给督公您尝尝，对，就是这样！”

莫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