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得痛快,陶子谦有些意外,原本要说的话也憋了回去。

“薛兄都不问问是什么事?”

薛达却笑了:“上次从庆王府回来,我已经选择了相信陶兄,如今再问,还有意义吗?而且,陶兄恩怨分明,要做的事定然有自己的理由,不必一一说给我听,我信你是个好人。”

陶子谦忍不住要问:“薛兄以为我是好人?……很少有人会这么想。”

“那还不是怪你平时藏得太深,从不露底给人看,别人当然看不透你嘛。”薛达悠然呷了口茶,调侃说。

“不过我却以为,判断一个人,听其言而观其行。至少带兵打仗是这样,作战最勇猛的、从不后退的,一般都不是上战场前号子喊得最响的那些。”

“嗯?”

薛达咧了咧嘴:“扯远了,扯远了。我是想说,当初在草原上相逢,陶兄自顾不暇,却还是对素昧平生的我施以援手,带我躲过鞑子的追踪,生死之交戏文里总说,实际谁见过几个?陶兄如此待我,所以即使你这人冷淡了些,神秘了些,我也不会疑心你的为人。”

陶子谦着实料不到薛达会讲这一番长篇大论,默了默,随后也笑了,拱手道:“薛兄果然是个奇男子,识人之道不同凡响,陶某佩服。”

薛达可得意上了:“这又不难,只要用心就能看出来,就像那祝三娘……呃……”

他突然想到祝三娘和陶子谦扑朔迷离的关系,倏然心虚,猛地住了口,只盼陶子谦耳朵不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可陶子谦挑挑眉毛,唇边似笑非笑,问道:“……祝三娘?她怎么了?”

薛达咳了下,硬着头皮继续道:“从前,我是说从前啊,总有人爱开我跟她的玩笑,她可好,反而推波助澜,别人都以为她多倾慕我,其实呢,我敢说她一丁点都不在意我,只是想让大家都那么想罢了。口是心非,心眼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