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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若不是练溪川知道自己碰不到独活,这会儿拳头怕是已经落到他脸上了。

“因果不可轻易变动。”

“什么因果,什么变动的,都是哪来的狗屁道理!”

抿了抿唇,练溪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修灼是我的道侣,所以也是你的道侣。因果再不应该变动,还能比他更重要吗?”

“再者来说,不到最后一刻,‘果’本就是不断变动的。哪怕你出手,只不过是推进了‘果’,并非改变了‘果’。”

独活轻笑道:“这就是你理解的因果?”

“倒也不错。”

于是,他又多解释了几句:“但你也应该明白,‘因’能够结出无数种‘果’。所有‘果’都是‘果’,但这中必然会有好的‘果’和不好的‘果’之分。”

“我之所以不插手,是因为我们没有替他做决定的权力。”

“原因在他,而非你我。”

练溪川垂眸,意识到独活所言好像另有深意,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坚持让独活出手。

克制住心中焦急,练溪川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水镜的画面上。

而修灼这头,处境的确危急。他身上衣衫已经被腐蚀了个七七八八,光洁如月华般的皮肤也布满了凹凸不平的伤口,斑斑血迹顺着皮肤的肌理滑落。

不仅如此,蜂拥而至的纷繁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横冲直撞,掩埋在记忆长河深处的画面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双手翻掏了出来:蕴月兔祖地的惨状、他覆灭众多家族、门派时的场景、狐伴翎已然踏入黄泉业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