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却是有的人,放着皇室的公主都不做,宁愿背上遗臭千古的谋反骂名,也要护他周全。
他开始回忆所有和陶然相处的细节。
小时候那么讨厌的她的模样,全都挥之而去。
在他眼前无比清晰的,是那场秋狩之后的她。
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天然居的山庄里,说着为爱下药,强推卫冲,其实只是为了换他随身佩戴的玉珏。
他想起那时,强撑着意识在药效下睁开眼,就看到她像现在这样亲昵地趴在他的身上。
素手轻解罗衫。
明明是带着秋凉的大殿,容昭却觉得有些热。
他轻轻地吞咽了一下喉咙,抱紧了怀里的少女,想要用很重的力道,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却又怕伤到她,动作那么重、又那么轻。
那么,她所说的喜欢卫冲,可不可信啊?
她还说:“我只是顺带才救你的。”
容昭又不傻,相反他很聪明,她这一点也不像是顺带啊,如此大费周章、煞费苦心。
或许,不用再听她说什么,而是要看她做什么。
容昭好像又看到了那一日在天然居雅集上,他被暗卫带走,隔着山路往回看,明明走出了那么远,粉衫少女还是顶着冷冽的山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放下了对卫冲的执念,反而开始全心全意地为我打算了呢?
陶然在容昭怀里调整了一下睡姿,在睡梦里咕哝道:“好冷。”
“那我抱你去暖阁睡吧。”明明是清朗的声音,因为压得太轻,带上了无尽的缱绻,像是恋人的低喃。